吃饭睡觉倒是很正常嘛,看来种豆豆是最大的兴趣了,云玖暗自脑补了一下面前这个冷少女杀手拿着把锄头在菜园里挖土,种豆,洒水,怎么想怎么滑稽。她作个山寨诗:种豆南山下,春来发几颗,愿君多采撷,此物最有趣。
有共同的爱好的话,她们俩的心理距离就能更近一步了,于是云玖激动地抬起手道:“种豆豆啊,我也喜欢呢,不过我种的会发芽的比较少,手艺不行呢。”
“哦?我种的长得特别好。其实种豆豆特别简单,首先是土质问题,要用尸体作为养料,层层的尸体不停地轮番放置,这样可以保证每一粒泥土都有营养。然后就是浇灌的问题了,要时常用新鲜的血液去滋润,这样长出来的豆子又大又饱满。”
云玖一听魂吓了一半,我滴神啊,不要这么淡定地吐出这么恐怖的话好吗?今晚还让不让我睡觉了?她举起一个大拇指称赞道:“方法果然独妙。”
“是吧,其实我也是看到一句诗才来的灵感。”
“请赐教。”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云玖算是涨姿势了,原来人家是把尸体当作了落花,豆豆当作了花……她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还是赶紧换个话题吧,这没法聊,她面上不动声色,嘴角却已扬起一抹温暖明媚的笑意,赞叹道:“果然是好诗啊,好诗!”
浅浅瞟了一眼面前的这个女孩,清丽可人的模样,虽然有些惧怕自己,但是却依然云淡风轻地坐在自己旁边,极力找话题,尤其此时挂在唇边的微笑特别美。
“对了,你是要去哪里呢。”
“世界很大,只是想随便看看。”
“那你知道画仙山往哪里走吗?”
“萋萋洲有三大仙山,东边画仙山,西边凌虚山,北边遣凤山,画仙山离这里不远,绕过这座山,直走一千五百里,再往左拐,就能看到了。”
“真是太感谢了,不如你和我一起去画仙山看看吧。”虽然浅浅说得这么详细,其实云玖还是不知道怎么去,而且她直觉她本性并不坏,有个人带路就不会迷路了。
“好。”
“你以前去过那里?那能不能和我讲讲画仙山的事情呢。”云玖开始打探消息了。
“有一次去画仙山脚下灭杀了一个门派,只是路过而已,并没有到过画仙山里面,所以也不清楚。”
“……”怎么讲什么都可以扯到杀这个血淋淋的大字呢。
“对了,这是我摘的一些野果子,你尝尝。”她从袖中取出,热情地递过去,柳浅浅确实有点渴,便不客气地拿起果子就吃起来。
她吃得特别快,云玖递给她一方绣着荷花的手绢擦嘴,“吃东西不要吃那么快哦,没有人和你抢的。”
“吃东西的时候是弱点,我必须努力克服,时刻保持警惕,不然我就会被别人斩杀!”她特别认真地说道。
“……”
一米阳光倾泻在树叶间,渐渐蔓延展开,感受到阳光的暖意,两人一起结伴往东边画仙山而去。
行至一半,两人都有些饿了,在荒郊野岭吧,不是吃野果子就是吃野动物了。云玖建议道:“我们一起去抓鱼吧。”
她率先欢快地跳下水,好久没有这种轻松的感觉,她的脸上展现着无忧无虑地笑容,就像大自然的精灵一般,双手快速地捧起水往柳浅浅的方向泼去。
柳浅浅反应特别灵敏,往旁边一闪,水丝毫没有溅到她的身上。
云玖可没有停手,清凉的溪水再次飞向了浅浅,浅浅并不是甘愿被动的人,也发起了攻击,于是两人玩得难舍难分,平静的水面也是水花四溅,几条鱼儿想出来看看热闹,飞跃而起,没想到浅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将其捕获。好奇都能害死猫,何况是鱼?不过,可能鱼只是被搅得呼吸不了,才偷偷跳出来的,嘛,谁知道呢。
云玖暗自惊叹,那样惊人的速度和反应力,果然是杀手的素质,突然觉得她很可怜,要练就这样的本领,一定要接受很多严酷的考验吧,关键是实战吧,要杀这么多人……每天在生与死之间,都没有什么快乐吧。
“我们来比赛抓鱼好不好?”她脸上漾起好看的笑容。
“你肯定会输的。”她瞟了一眼云玖。
“我知道。”
“那为什么?”她露出微微意外而迷茫的神色。
“谁输了,谁赢了,又有什么特殊含义吗?关键是我们在比赛抓鱼时的快乐,当然还有吃鱼时的满足啦。”
于是云玖弄断了两根树杈,将底部削尖之后给了浅浅一根,便开始叉鱼了。她两脚张开,任凭溪水慢慢从脚间流过,微微弯腰,两手紧紧地抓住树杈,两只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水面,静静地等待着游过来的鱼儿,当发现目标时,她毫不犹豫地往那个方向叉下去,结果只与鱼尾巴微微擦过,一瞬间,鱼儿就没了影子。
她并不灰心,继续全神贯注地盯着水面,然而试了几次,她依旧没有抓到一条鱼,她记得以前在课外书上看过,水会发生折射的,她确实运用了技巧啊,怎么就是抓不到呢,她就开始纳闷了。
此时,浅浅已经抓到了五条大鱼了,她静静地走到云玖身边,声音有些暗哑道:“你再来一次。”
云玖再一次摆好姿势,耐心地等待着即将被捕获的鱼儿。终于,一条大概三斤的大鱼摇摇晃晃地逼近了。浅浅轻轻地说道:“鱼儿是活的,它不会乖乖等你,所以你不能直接往你看到的地方扔树杈,你要预测它下一步的动作,然后准确地叉下去。”她瞟了一眼那只肥大的鱼,接着说道:“就是现在,往它前面一公分的地方扔。”
云玖蓄势待发,一听到她的话,立刻将树杈投出去了,正中鱼的中部。“原来是这样,果真聪明!”
“没什么。”她目光黯淡了几分,抓鱼这种事情她四岁就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