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们都是一样的,在为出道而努力,为了明天的考核患得患失,可还是在这么重要的时刻,坐在客厅里等他,却又不说一句责备他的话。
他点了点头,脸上重新出现笑容:“好,我们去睡觉,明天努力的通过考核。”
金差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这次不是因为隔壁的呼噜声了,她买了一个产自意大利的耳塞,据说超好用,花了她四千韩元呢,这还是讲了价后的价格。
所以效果也确实挺好,虽然金差使还是能听到一点儿,但她异于常人,这么一点小瑕疵也就可以略过不记了。
她脑海里想的是今天接引的那个女孩,虽然他们一直在渴望投胎,再世为人,但从来没有想过如果过得不好怎么办?
地狱使者的命运都算得上悲惨,虽然她没有自己为人时的那段记忆,但是最新一期地狱使者里,有几个是她接引的。
其实作为一个工作了六百年的地狱使者,她的同事有很多都是她亲手接引的,所以知道他们的人生,也就得出了这个结论。
地狱使者多半都是命运悲惨之人,弑父弑母,自杀,是因为整天活在打骂中,即使努力的挣钱也达不到父母的期望,上学时是学校暴力的受害者,在家时是家庭暴力的承受者,工作时是其他人的垃圾桶。
这些都是出身贫寒的人成为地狱使者的罪状。
也有出身好的,作为财阀二代出生,却喜欢上自己的姐姐,因为父母整日不在家,即使在家也对他有诸多要求,只有姐姐从不求回报,尽心尽力的照顾他,于是他的目光也开始投向姐姐,在不知不觉中,越扎越深。
她知道这些后,再不好奇自己的身世,糊糊涂涂的过着,应该也挺好的。
第二天,金差使又是一大早起床,她难得睡了个好觉。
书桌上又开始出现姓名簿,金差使走过去,拿起来粗略的翻了翻,这就三个了?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即使这工作做了六百年了,她偶尔还是会有烦躁的感觉,从来都没有习惯过呢。
昨天下了大雪,今天是化雪的日子,老话说得好,下雪不冷化雪冷。
于是她在毛衣里又多加了一件薄绒衫,穿上大衣,拿好帽子,姓名簿放在大衣口袋里。
一切准备完毕,但总感觉似乎少了什么,金差使拍了拍口袋,想尽脑汁都没想出来到底少了啥,于是她准备出门。
拉开门后,正好又撞上了隔壁的一堆少年,昨天跟她呛声的那个少年为首,双方都不咸不淡的打了个招呼,少年们继续下楼。
金差使也准备走在他们后面,五感敏锐的她很快就注意到了有一道视线在她身上停留过久,她顺着望去,这不是她昨晚给手帕的那个男生吗?
见她看过去,对方羞涩的朝她笑了笑。
金差使一下子就想起来了自己什么东西忘拿了,她的手帕,昨晚给了人还没补充呢。
于是她又回去拿手帕,完全错过了对方对自己道谢的嘴型。
“智琝啊,你在看什么?”郑號锡回头,发现弟弟一直在往后看,问了一句。
“没,没什么。”朴智琝摇头,手却不自觉地拍了拍左边的衣服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