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岩一口气被呛在喉咙里,看着眼前的异状忍不住又进了小岩洞。那两具男性尸体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那,没有分毫不对。少的只有那具女性尸体。
不知从何时起身边的风声停了,只剩下若有若无的滴答水声,而岩洞中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越发浓厚起来。
易书眉头也紧锁着,看了身边秦肖一眼,他略点了一下头,易书马上低下身子探查起来。周围没什么特别引人注意的,墙上还是那些划痕。
不过离着不远的地方却有一段并脚印一直延伸到小岩洞的深处,只不过这些脚印并不清楚,就像醉酒的人扭曲着走路,只勉强可以看出是‘人’走过的痕迹。
“反正都在外面绕圈子,我们进去试试?”查看了一会儿见再找不到些有用的,易书犹疑着问了一句。
赵岩点了点头算是默认,而秦肖又一向是顺着易书的。
越往里走越漆黑的不见底,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眼前总像被一层黑纱蒙住看不真切。正心里没底时手上却是微微一暖,易书的步子猛的一停。
身边秦肖反而神色如常,只是拉着他的手又紧了紧,“你都记起来了。”
口气毫无半点疑问。
其实很想问问他是从哪看出来的,只不过从以前就是这样,秦肖比他自己还要更了解他。只是在这种情况下,所有的疑问全都在喉咙里咽不下吐不出。
整个小岩洞静极了,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走了约末一个小时左右,却见眼前陡然宽阔起来。面前是个极大的空旷平台,正前方石台上有不少香烛纸钱,地下散落的全是朝向相同的哀哀白骨。
赵岩捡起一段腿骨看了一会儿,又伸手比了一比。肩宽,臀窄,下肢长,腹部短,是男性的尸骨。又比对了几具眼里涌上点疑惑,这个平台中如果猜测的没错,应当全是成年男性尸骨。
这些男性尸骨的头颅全部被砍去,整整齐齐的被堆放在平台的角落里。秦肖从一进入平台后视,线一直就望着那里不曾移动过。
也还真别说,那么多人头累积而上,确实光盯一眼就让人发寒,易书只打量了一下就偏移了视线。秦肖低低笑了声,将他拉的更近。他的手掌干燥温暖,易书本想拒绝又狠不下心,索性自暴自弃由他去了。
“这里看上去,是个祭坛吧?”赵岩长期在周斯手底下被折磨,神经比电线还要强悍。莫说现在秦肖和易书拉个手,就是现场来个活春宫他也能保证自己神色如常。
秦肖收回视线扫了一下周围,“嗯。如果不出意外,这里应该就是前面画上那个女人死的地方。”
前面第三张画上女人周围皆是白骨,五官皆无,唯有一双眼睛以白骨的形式被生动勾画出来。
确实很像这里的场景。可是那个女人又去哪了?
赵岩离他俩稍远,正研究石台上的烛火纸钱。忽然觉得脸上被某种冰凉的物体一扫,那感觉就像被淬了冰的利针扎了一下。
赵岩实战经验何等丰富,当下身子一扭就地滚了出来。只看头顶有一妍丽女人身着大红敛服,她被吊在岩洞上,舌头垂的极长。从赵岩这个角度看去,还能看到从女人身边垂下半边身子的长蛇。
说起来赵岩他们这行打交道的东西也多,一般的还真吓不到他。只是今天对上这么个敛服女人,他身后的汗毛突然一根根冷着竖起。
由不得赵岩多想下去,那条长蛇已经从女人身上游离下来。动作之大带动女人也来回晃动,缠住女人的白绫本就破旧不堪,一来二去竟发出断裂的声音!
那条蛇落地冲他们摆出攻击姿势。蛇身通体乌黑足有成年男子小臂粗,呈现出一种完美的流线型。现在它整个身子蹦着,只怕下一秒就能缠上人身。
易书生平可谓最怕蛇这种东西,当下声音也变了腔调,“这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蛇......”
秦肖掏出防身的长刀,突然忍不住想逗逗他,“看这样子不光缠人,只怕还有剧毒。”
易书从背包掏出一把匕首有点想哭,反复安慰自己聊胜于无,再一听秦肖这恢复如常的调戏突然就炸了小脾气,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有句话叫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易书今天算是切切实实的体会了一把。本以为这条蛇就是来坑他们的,哪晓得后面那个掉下来的敛服女人,在经过噗的一声落在地上后竟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长蛇摆摆脑袋忽而悠哉悠哉的游了敛服女人身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半垂着,冷冰冰的一双蛇眼却始终盯在他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