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不断的审视着自己的碗口有没有被划伤,担心着自己的拳头会突然喷血脱落下去。“放心,我没切你的手。”烨语收回斜睨他的眼神淡淡地告诉他。
“真是没出息的东西,连两个小屁孩也搞不定,还不快把刀捡起来。丢死人了”
男人似乎被戳到了痛处,狠狠地瞪了女人一眼与先前判若两人。随即奸邪地一咧嘴角,提刀便是向女人砍去,那女人已是吓懵,不知该如何躲闪。
列泽禹有了上次的挡刀经历,发觉此人的刀看似乱砍一气杂乱无章,实则却有平稳的功法支撑着,所以力不足气却盛,只要打散他的注意力,刀也便不那么利了。
往烨语手上一刮却没抄回自己的刀,刻不容缓抢了柜台边斜靠的长剑便抖向了那人。
男人显然被吓了一跳,手里的刀在女子身前半寸不到的距离乱了法。学着烨语先前的手法小心翼翼将长剑划了道细弧,竟是不用匕首也轻易将那刀卷落于地。
男人再也不敢在这间客栈里久待,也无法面对自己的女人,像个猴子一般疯也似左蹿右蹿最后嚎叫着夺门而出了。
女人跌坐于地上半句话也不得出口。痴呆的望着地上的刀,突然尖叫一声也跟着跑了出去。
列泽禹长吁了口气,抹了把额角将长剑还予烨语:“真是的,握匕首握那么紧,只好借你长剑用用。”
“抱歉,不过长剑你想用随时可以拿去。”
“你那么顺手的一把长剑被我拿去了你可真是亏大了。”
“亏?我俩若是没有组队我觉得更亏”握着手上还残留着余温的剑柄,手上又旋起刚刚列泽禹试过的圆弧轨迹,终是没能用的那么漂亮,只得一声长叹。
“这是什么意思,和我组队,我可是一点用都没有,我能做到的你都可以”
“以后就知道了”
“难道你有预知能力啊,这么笃定”
“上楼,理理东西,吃顿饭就一起上路吧”
“切,卖关子的能力我们可能才是真正旗鼓相当的。”
早餐还是比较可口的,至少没到难以下咽的程度,整个过程中两个人相对无言。没过多久烨语便放下碗筷:“你慢用,我先去理东西”
看着他碗里还剩大半碗的粥:“是不合胃口吗?怎么只吃这么点”
将自己埋进柜子的烨语半探出身子:“要控制体脂率,防止肌肉松弛。”
“...你为什么时时刻刻都要对自己这么狠”
烨语有些愣,他自己也记不清有多久没有被别人说过自己对自己不好了...竟真的有些恍惚
“喂,你还好吗?怎么突然傻掉了一样?”
“喔,没事,我在思考之后如果没有歇脚的地方应该带些什么东西。”
“嗯,麻烦你了,我比较粗心也想不周全”
“没事的”烨语垂了头,觉得这小子还是一样那么恭恭敬敬地讲话,那自己也只能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情不顾及许多了。
待两人整理好已是第二天凌晨,似乎在这里晚上的时间要比早晨久一些。将所有东西收拾进隐藏空间,两人便一同上了路。
门口的路铺了些沙砾,不知为何只几日未出门便是一片荒凉的景象,再向前多走几步烨语停住了脚步。“?”
“你要往前走吗?”
“前面怎么了吗?怎么感觉你紧张兮兮的”
“...你仔细闻闻”
方才完全没有在嗅觉上留意,紧绷的神经牵连到鼻翼,浅浅的血腥味萦绕四周,越往前走愈发浓郁。“走吧,也没其他路了”
“好..”
虽然嘴上说着轻巧,列泽禹还是一刻不落地量化着周边的一切,却是没捕捉到活人的痕迹「难道是已经离开了?」
“嘙”地一声,列泽禹差点被自己绊了个大马趴,赶忙扶着一棵树站定。低头看了眼罪魁祸首:一个被踢过之后整个翻了个面的血淋淋的头颅,脖子定是被剐了好几下才将整个脑袋成功完全剥离下来,舌头痛苦地拉长在外边,泛紫的脸让那头更显骇人。
“他他他他他...他的身体呢?没人收尸吗?快快快打120啊,对还有110也不能忘”就要跌坐在地“诶!不能坐!”脑中已经一团浆糊的列泽禹就差将吃过的所有食物呕出完美的抛物线了。烨语双手夹着他的胳肢窝让他不至于滑落到满是血的草地上。
此刻的列泽禹已经蔫地软趴趴的了『...果然还是...太吓人了啊,这个世界』烨语边这么想着边用脚将那头颅碰开去,轻叹了口气。
这么拖着他在地上走也不是办法,烨语一个发力斜挎起他的大腿,用力一挑干脆将他扛在右肩便往前继续走去。
「......」
【......你真没用】
「......」
感受到烨语突然停下的脚步,列泽禹刚想让他放下自己,却在回头的间隙被猛地按回了脑袋:“别转过来,我试着换条路走走”
眼前是一片不甚茂密的树林,红色的极光映下来,每片绿叶上闪闪发光的不是露珠,而是血迹,树干上更是被插着的手臂,手掌,大腿,五脏六腑应有竟有,活像黑市器官交易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