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实力强于自己的人一起同行,瞬间就安心了很多,可是列泽禹又突然有些后怕了起来:「虽然他看起来...的确是对任何事情都不会在乎,可是当世界人数锐减的时候,他真的不会突然红了眼想杀我么」
【...我也真是懒得说你什么了】
「诶,邱儿你先前还那么义气说什么属于我,这么快就变心啦?」
【......】
「噗,逗你玩的啦」
“怎么了?”烨语扭头疑惑地看着突然轻笑的列泽禹。
“呃不,没什么,想到了一些好笑的事情而已。”
语毕一拍自己脑壳「哎呀我怎么这么蠢,这种地方哪有人会想好笑的东西」
“...你可真是个有趣的人”
“啊哈哈...是嘛”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不知如何应答。
明明已经走过了极长的一段路,眼前的场景仍是没有稳定在同一个季节。天色却渐渐更亮了些。「!?5:45,就要天亮了?这时间怎流逝地如此奇异?」
不过这天即便是逐渐转亮,也失了原先应有的美妙晨曦。极光默默淡去了身影,天空却仍是那骇人的血红。
道路开始变得狭窄了起来,烨语在前,列泽禹在后。相对无言的场面让列泽禹浑身觉着别扭,随口提起一句:“对了,你刚来这里的时候是在哪里醒过来的?”
“...一间很破但设备是崭新的医院,怎么”
“好巧,我也是诶,那估计你应该比我早进那里好久...”
“嗯...”
“那...”
话音未落,身侧的林子里闪过一抹黑影。可能只有在真正危险的时候列泽禹才会想到自己量化的能力。飞快地捕捉黑影间,脑海里已经有了大致的防御计划。
当人影与锋利的斧子从右后方再次闪现并突然袭来时,列泽禹猛地一掌推开身前的烨语,右手反手抽出别在顺用手侧的匕首。
「不行...这姿势不顺手...量化...啧,概率算挡不下这一招」
随即量化又迅速的抓取了各项数值中最薄弱的一项。「他的手腕!有伤口,妙啊这个破绽」
终于,右手成功地拔出匕首,刀光一闪,左膝顺势猛然一沉,而后利落地将右腿往身后一收,右手虚晃一招似是要抵挡斧子,实则用手肘猛地顶上那人手腕,一连贯的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浑然天成。斧头与道路摩擦出尖锐刺耳的声音伴夹杂着那人的惨叫与咒骂。
正想拽住烨语准备趁机溜走时,那人不知从何处又掏出了一把水果刀,吸取教训换了只手再次冲向他俩。列泽禹愣住了,自己的近战术绝对能被察觉出是极好的,可是这人非但不识相还要一次次的挑战。只那么一瞬间,列泽禹的脑中闪现出了一个奇异的念头:
「我如果让他砍一刀,他是不是就会知足了呢?」
像根木桩似的直愣愣戳在了原地,脑子里嗡嗡作响,为什么人们变成了这样呢,为什么一旦有了外人妄自定下的代价,一切之前宣扬的善良的一切都不作数了呢。
那我们之前的生活,信念...又算什么
对啊,算什么呢?
【靠,快跑啊!】
【喂!!!】
【你个蠢货,快跑啊!!!先进隐藏空间冷静一下也好啊,到底在想些什么!】
【跑啊!!!】
【列泽禹!!?】
“呲啷——”还愣在原地的列泽禹被巨大的动静猛然拉回了神志。烨语不知何时又将长剑取了出来,剑锋凌厉甚至振开了列泽禹一小步。水果刀却是真的杀红了眼,不顾手上的伤双手持刀再次削落。
谁知第二次手起刀落间,列泽禹被一只手强硬地按住了肩,整个人直接被掰了个朝向,而身后却是液体的喷溅声与犀利的惨叫。
瞳孔骤缩,僵硬的掰转回脖子,眼皮止不住地乱跳。
「......」
烨语的黑色西服沾上了些许喷溅而出的血迹,长剑已经不在手中,正在捋平自己的衬衫。注意到了列泽禹的视线,突然一只手勾住列泽禹的肩膀,将他强行往前拐去不让他看向后方的血腥。
“......你!”
“放心,没死,砍了一只手而已”
“而已!?他没有了手不等同于死吗!?”
烨语听到这句话后突然停住了脚步,站到了列泽禹面前:“死?列泽禹,你到现在还不能面对吗。你如果已经在这个世界里存活了几个小时了,难道一路上一点会要了你命的事情都没有吗?你回答我”猛地按住他的肩膀。
列泽禹被那双发烫的双手按住,心里仍未消刚才的微愠,扭头不直视他的眼睛:“有总归是有的...”
“我应该是比你早一天被送到这里,你看到的只是从容淡定的我,可前一天呢?你清醒一点,在这里只有杀和被杀,况且我给他留了活路,你若是狠不下心,到最后...死的就只能是你!”温文尔雅的一个人突然语气严肃地骇人,是出于对一个半生不熟的人的警告,也是未来好队友的提醒。
列泽禹沉默了许久才拨去肩上那手,沉闷不语地兀自走在前面。身后传来一声轻叹,紧接着是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我觉得...你跟着他其实是件正确的事情】
「难道你也希望我失掉人性之后再诠释永恒?笑话」
【...他并不是没有人性...而且他很聪明,在你每一次情绪过激时都会出言将你制止,待你冷静下来后再跟你讲道理。你甚至还能借机基本免去心跳增加的危险】
「...可我仍然不是很能接受这种生存模式」微耷拉下了脑袋。
“你的匕首很好,刀术也是一流。”
“哪比得上你那一绝的剑术啊。”
“那倒是,一刀下去只见白骨和整齐的截面,决不留一沫沫碎肉牵连在外皮上。”
“......”毛骨悚然。
“吓吓你的,别当真。”
“...我倒觉得你的剑术是真的可以这么做,刚刚那人肯定也是这么被裁决的。”
这次轮到烨语沉默了,可列泽禹知道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并不是在忏悔自己的行为。
「这又该如何是好啊...」
走出了已经有原世界一刻钟左右,一路上也没有人寻衅滋事,空气也变得缓和了许多。一间客栈模样的竹宅出现在道路正前方。
“还要继续走吗?还是我们就在这里歇歇脚”
“...居然有客栈...好稀奇啊”
“不然你还想睡在荒郊野外?”
列泽禹使劲地摇了摇头却惹得烨语一阵轻笑,勾着他的肩膀便与他一起进了客栈。
这宅子很新,透着悠悠的竹香甚是好闻。可是却没有任何掌柜,不过想来也不可能有活人会做这个工作。一块巨大的木牌悬挂在一根房梁上,娟秀的写着几个大字:“擂者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