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常夏手上提着?剑,身上也满是鲜血,以一副极其狼狈的样子冲进了近藤勋的营帐。
近藤正和一帮看起来同样狼狈的人商量着什?么,听到常夏的声音,一眼看到她身边沾染的鲜血,紧张的站起来,拉过常夏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一边看一边问:“小夏,你受伤了?”
“大哥我没事。”常夏按住近藤勋的手臂,有些急促的说,“我们和天人交战之时遭到了埋伏,虽然杀出了包围,但是我方损失惨重,而且……土方大哥他,受了重伤,大哥你要?不要?去看看?”
一听说土方居然受伤了,近藤勋震惊了一下,回头看了看坐在屋子里?的其他人,随后按住常夏的肩,稳重的说:“不要?担心?,你先回去休息一会,我一会儿就去看十四。”
大概,自己来得有些不是时候。
常夏点了点头:“嗯,大哥我们一定会赢的!”
随后转身离开了营帐。
离开武州乡下到江户来,也已经快一年了,这一年里,常夏随着他们南征北战,像个男孩子一样跟着?他们上战场杀敌,如今的常夏,已经忘记了第一次杀人时温热的鲜血溅在脸上的感觉了。如今自己手里?握着的也不再是是道场的竹剑了,而是真真正正的杀人剑。曾经和他们一起离开武州闯荡江户的同伴只剩下土方、总悟、近藤和常夏四个人了。
很多时候来不及悲伤,就要收拾心情去面对下一场战争。
见过太多的流血与尸体?,常夏只希望这一切可以早点结束,不知从何?时起,她开始坚信:我们,真选组,一定会赢。
“啊啦,真狼狈啊!”常夏怀着?满腹的心?事往自己的住所走去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嘲笑的声音。
浅栗色头发的少年坐在土堆上,长剑随意的放在一边,一手捂着?包扎过的伤口,即使被血污染却依旧清秀的一张脸,正微微笑着?看着?常夏。
“你也差不多嘛!”这一年来,他成长了很多,最大的变化是在身形上,原来矮小的个子不见了,倒是越来越像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了。
冲田总悟一条长腿随意的垂下,另一条曲起支撑着?手臂,听到常夏的回答嘴角扯出笑容,拿起剑便轻松的从土堆上跳下来。
“听说你们遇到了埋伏,怎么样,有没有被虐得很惨啊!”总悟懒懒的靠在土堆上,闲闲的问。
虽然嘴上说着听起来恶毒的话,但是深知总悟品性的常夏却看出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担忧。
到了这个世界已经好几年了,常夏也改变了很多,但是若是说起还有什?么没有变的话,大概就是常夏那爱骗骗人的小性子了。
眨了眨眼,常夏突然神情痛苦的捂住肚子:“说起来,那时候腹部的确中了一剑,当时没怎么在意,现在觉得好疼啊!”
大概是常夏的表情看起来真的很痛苦,总悟一瞬间竟然相信了紧张的走到常夏身边,问道:“真的吗?我带你去看大夫!”
“可是……肚子好疼,好像不能走路,一牵扯到就疼。”
“那……我背你吧!”总悟纠结了一阵,紧张的额头都快出汗了,蹲下来就打?算背常夏。
“笨蛋!我是腹部受伤,你背我不是更疼嘛!”
“那你说要怎样啊!”
“你大喊三声‘好姐姐’就行了!”
这时总悟才意识到自己是被骗了,表情就跟吞了一整个鸡蛋一样。
“近藤夏,这样很有意思吗?”
啊,好像很生气哎!
常夏悄悄吐了吐舌头,讨好的笑着?说:“总悟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啦!”
总悟面无表情,大步往前走。
常夏在旁边一边跟着?一边大喊:“总悟哥哥!总悟哥哥!大帅哥!等等我啊!”
大概常夏的声音真的太大了,从他们身边经过的人都会用一种笑眯眯的异样眼光看着?。
总悟猛地停下:“别喊了。”
你不怕丢人,我还怕呢!
常夏呵呵笑了两声,指着?总悟被纱布缠着?的胳膊:“受伤啦?”
“小伤而已,有什?么好得意的。”
“所以这次是我赢咯?”
总悟没好气的白了常夏一眼,没说话。
常夏已经记不清这个赌约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了,只记得,每次从战场上下来,总悟总会和她比较伤势,谁受得伤少,谁就赢了。赢的人可以要?求输的人做一件事。
这一年来,有输有赢,赢了几回,输了几回,常夏已经记不清了。但是慢慢地,常夏受的伤越来越少,总悟也是如此。
大概,他们都不希望自己重要?的人受伤吧!
“听说土方受伤了,是吗?”总悟有些不自然的问。
常夏侧过头去看他,心?想大概总悟还是很介意那件事吧!
“嗯,中了好几剑,挺严重的。现在大概还躺在床上不能动吧!”
“不会就这样死了吧。”总悟突然淡淡的冒出一句。
“呃……应该没那么容易吧!”
“我去看看他吧。”总悟说着就往土方的住所走去。
你去干嘛啊?常夏好想拉住总悟啊!
难道你要?去狠狠的嘲讽他,然后把他虐死吗?
要?是总悟的话,大概真的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