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他用足气力,却挣不开手脚看似普通的禁锢。
“你以为魔瞳对我真的有用吗?”白日的明媚化作贪婪,少女抚摸着对方的脸,爱不释手,“倒是神奇,明明是一只丧尸,居然连库鲁罗家都发现不了。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这么危险的玩具,我还没玩过呢。”
“滚。”
慕异卓从床上弹起来,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究竟是谁。
窗外映着山的轮廓,两个发亮的星体各执一角,柔和的光芒轻纱似的披在山上,原本嶙峋粗糙的山面就朦胧起来,宛若犹在梦中。
飞船以山作依仗,他在飞船里,并没有可以相互依偎的人。
司涅才离开了不到两天,居然就梦见他了,真是的,原来已经那么习惯他的存在了吗?原来内心很不甘心他去陪大小姐玩耍?
不就是玩耍嘛。
慕异卓在两个枕头间滚来滚去,最后整个儿趴着,脸埋在对方常睡的枕头里,其实也不怎么常睡,司涅睡相也不知道从哪里学的,老不爱睡枕头,就喜欢躺自己身上,搞得他白天总是这里麻那里麻的。
啊啊啊啊,势头不对啊,什么时候变痴汉了。
又不是抖M。
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而已嘛。
念头一闪而过,慕异卓被自己囧得炯炯有神,一个鱼打挺蹦起来——算了,面子顶个鬼用,还是明天放低姿态,去把那尊大神哄回来吧。
实在是,想得狠了。
至于现在,还是睡吧,省得明天被嘲笑晚上睡不着。
慕异卓抓着被子掀一掀,把一团乱的被子弄整齐了,蓦地他定身了一样,直勾勾地盯着手腕出神——上面是一圈淤青,像是被人用绳子绑过一样。
不可能,睡觉前明明还好好的。
他难以置信地开灯,瞪着自己的手腕,淤青还在,头皮顿时一阵发麻,猛地,他撩起裤腿,两边的脚腕处竟也有一圈青黑色。
想起刚才的梦,慕异卓顿时浑身发冷。
什么都来不及想,他抓起外衣,祭出机甲,风风火火地就往外头赶,在大厅里和渊豺迎面撞上。
“你瞎了?”渊豺怒吼着,自从司涅不在他就一肚子火气了。
“闪开。”慕异卓没空和他吵架,跟阵风似的吹了出去。
茗家。
大厅亮起一排灯火,佣人鱼贯而出,没有半点睡眼惺忪的模样,倒像是彻夜醒着的一样,从睡梦中醒来的大小姐杉杉来迟,疑惑地看着慕异卓。
“协议取消,爱通缉通缉,铃铛也还你。”慕异卓把东西丢到桌上,很是暴躁,“我的人呢?”
茗夏拿起铃铛,显然还有点跟不上节奏,“怎么突然间要取消?”
“司涅呢?把他交出来。”
“他在自己房里睡觉啊,你看看现在几点。”
“他房间在哪里?”
茗夏茫然地看了他一眼,还是招了个佣人,“带他去。”
她那么好说话,慕异卓倒是狐疑起来,难道他想错了?梦只是个梦?算了不管怎么样,把人要回去才能把心放回肚子里。
茗家看着小,内里竟很大,许多房间走廊格局相似,跟迷宫似的,如果不是常年生活在里面,或者是刻意记路,恐怕多拐几个弯,就要忘了怎么出去。
带路的佣人过了好几个拐角,还没有停下来的迹象,慕异卓稍稍放下的警戒心不由又提了起来。
“还没到?”
“就快了。”
“还没吗?”
“就快了。”
“还没?”
“就快了。”佣人机械地回答。
脑海里浮现一个大胆的猜想,慕异卓忽然抓住佣人的手臂。
“你干什么?”
有温度,有弹性,是人类的皮肉,就像斯娜一样,可是内里呢?他钳紧不放,启动机甲的扫描系统,一秒之后,他缓缓松开,另一手猛地前探,摧枯拉朽一般刺入对方的腹部,掐住里面半个拳头大小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