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玉抚额,“我说小夏子,我给你发请柬你不来就算了,也不至于说这样的话。”
“请柬?”立夏想半天想不起什么请柬。
阿白咳一声,“纯黑红纹的,你用来引火的。”
立夏马上想起,很久很久之前,某一日,他被草灯折腾的不爽了,凭空出现一张纸,他看着不顺眼,就没看,直接用来引火……了。
他心虚的缩脖子,小心的看向龙玉,只见对方的脸黑的要命。
“小夏子,你好样的!本后的请柬也敢用来引火!你丫别跑!”立夏蹦下来就跑,小胳膊小腿那是龙玉的对手,直接被抓住了,屁股上又挨了几下,草灯赶紧救妻,雅亦把龙玉拉回怀里顺毛,立夏咬草灯肩头,阿白眨眨眼,果然还是少主厉害。
正想着一只手落在他的头上,他抬头看去,看到那张绝美的脸上带着浅笑,“都长这么大了。”
顿时眼睛湿了,呜的一声,砰!衣服落了一地,一只纯白的猫在龙玉的怀中哭的稀里哗啦,雅亦忍了半天,才忍住把对方扔出去的冲动,算了,这么个小东西也干不了什么,就让他在亲亲怀里哭一会儿吧!
立夏看着哭成泪猫的阿白,瞪大眼睛看着龙玉,见龙玉竟然给阿白顺毛,怪叫一声,“怎么能这样呢!小珠子你对我这么凶对阿白这么好!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
“你不归我养,而且,你说我‘养死’那么多动物,你敢让我养么?”龙玉眉头一挑,小样儿!
不知道那些是用来杀了吃肉的!还扯上我家司辰,我没揍烂你屁股就是看在相识一场的面儿上了!还想我给你顺毛!做梦去吧!哼!
“呜呜呜呜……草灯,小珠子变坏了!呜呜呜……以前明明最喜欢我的!呜呜……”立夏扑在草灯怀里假哭。
草灯黑线,打在红楼时起,他就没觉得龙玉少主是什么好人,当年,敢踢武林盟主的子孙根,敢扒杀手楼楼主的衣服,敢把斐国国师从楼上给踹下去,敢让楼内一众小倌围追堵截瀚国太子,这能是一般人,能是好人做的事?
红楼中,龙玉永远都是最独特的存在,至少在草灯在红楼的那段时间所看到的就是这样,似乎那里可以没有任何一个人,却偏偏不能没有龙玉,在他离开后,红楼也慢慢的没落了,各位公子的离开,最终红楼成了一座空楼,消失在历史之中。
他和立夏离开的算晚的,大约知道为什么红楼会变成这样,人心散了是其一,楼中那招牌酒只出自龙玉之手,没有了那些酒引不来好喝的豪杰,这是其二,最后是因龙玉的离开,很多人不来了,这点才是最重要的。
说来也奇怪,很多人竟然是冲着龙玉来的。
那时在红楼,能被请为玉少主的坐上客是何等风光的事,更别说得到龙玉的墨宝了!听立夏说过,在星儿来之前,大多时龙玉会温一壶酒,看着楼下谁顺眼了,让人上来陪他聊聊,有时是楼里的小倌,有时是楼里的客人,后来星儿也就是雅亦来到楼中后,几乎霸占了龙玉所有的时间。
他也听立夏说起过,那些人好像有求于龙玉,却不开口,离开时到是心满意足,来年会备上一份厚礼送上,立夏趴过房梁,说屋里就是聊天,说天南地北的事,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心怀不轨的,像那武林盟主什么的,都被收拾了,龙玉找床伴也是你情我愿的,让他们不明白,那些人到底是得到了什么?
他们当然是不知道,那些人只是根据传闻而来,沾染龙玉的财运的,自然也有人是财想要人也想要,结果当然是人财两空!
阿白终于哭累了,在龙玉的怀里睡着了,雅亦一点都不客气的把他拎了出来,丢给了立夏,“你族人,看好了。”
“能一样么!”立夏再次炸毛。
“反正都是猫。”雅亦一点都不负责的说。
立夏深吸几口气,最终还是把阿白抱回他自己的屋子,放在床上,而后出来了,气呼呼的一张小脸,站在龙玉的面前,仰着头看着龙玉,“阿白跟了我这么久了,修炼成妖了,但他一点都不知道曾经的事,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
龙玉看了他一眼,拉着雅亦走到石桌边坐下,手一挥变出茶具来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品着,“告诉他什么?”
“小珠子!你别装傻,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立夏严肃的看着他。
“他是我从红楼中捡来的一只猫,除此之外,还有别的么?”龙玉抬眼看他。
“小珠子!他有权知道发生过什么!你这样是对他的不公平!”立夏瞪眼,别以为他不知道,他都能知道的事,他不信龙玉会不知道!
“告诉了他,才是对他的不公平,他是白捡,不是那人,就如我是龙玉,不是阮虞真一样,小夏子,魂魄重铸,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了,这点你要明白。”龙玉声音很淡,话却很严肃,就像在警告立夏一般,他张张嘴还要说什么时,龙玉眼神一冷瞥他,“要说,你去说。”
立夏动了动嘴,最终蔫了。
很多事就是这样,过去就过去,没有必要再痛苦一次,那样本身就是不公平、残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