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被纪冉撸毛的时候很享受,咖喱最享受的时刻还是纪冉给他洗澡的时候。
旭日杂技团没有明月马戏团那么多动物,全团上下就咖喱不是人。咖喱当初在明月马戏团的时候,还嫌弃他们的马厩条件简陋,现在到了旭日杂技团才知道还有更差。
在马戏团好歹还有专供动物淋浴的沐浴间,现在到了杂技团,只能纪冉每天拿个超长的水管从浴室接到院里,举着水管往他身上冲冲冲。那种水管的水柱砸到身上冷硬粗暴,但只因为是纪冉给洗澡,他就觉得没有比这更舒服的事儿了。
纪冉每天先用大梳子将他浑身上下的毛都梳通,一边梳一边还会挠挠痒痒或者做做按摩,然后将他全身冲湿,接下来的一步原本应该是拿大刷子将他湿漉漉的毛再刷一次,但纪冉每次都是把自己两手当成刷子在他身上刷来刷去。刷完第一遍再给他身上抹上清爽怡人的沐浴露,然后用两只手再刷一遍。而且纪冉为他洗得很是小心仔细,从来不会把沐浴露弄到他眼睛里。
每次洗澡的过程都让咖喱舒服得希望时间永久定格,又总在幻想当自己变成人的时候纪冉还会不会每天这样为他洗澡,但洗澡也会有尴尬的时候,比如纪冉在洗到他的小咖喱的时候总会捏捏又摸摸,还会感慨终于知道了什么叫人高马大,还经常会问他明知道他无法回答的问题:“咖喱你几岁了?看你这个,大概五六七岁吧?因为这是马儿的黄金年龄啊,到了九岁就年老色衰了……”
咖喱每次都是以极大的忍耐力和自制力阻止自己当场有反应当场发情,也是强忍着没有对纪冉觉得马九岁就年老色衰的话当场发飙,身为九岁*2的马,咖喱打定主意要让他见识见识,他18岁,哪怕28岁,38岁,也照样是当打之年。
纪冉有时候也会望着他出神,在他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开始出声提醒他的时候,他才会猛地回过神来,摸着他叹道:“为什么在我要走的时候遇见你?有了你我都舍不得走了怎么办?”
那就暂时先别走了啊!咖喱在心里大叫,我们一起训练一起演出一起吃一起住,等我完全能变成人的时候你再走,那样我也能跟着你走了!
可他也知道这不太现实。这些日子以来,纪冉偶尔会摸着他的鬃毛跟他聊自己的想法,他也时不时会听到团里其他人聊起纪冉,对纪冉的方方面面也算有了一定的了解。
纪冉是个孤儿。不只他,杂技团的演员主要是两类人,一类是孤儿,一类是家境贫寒不得不早早出外闯荡,想靠一门技艺谋生的人。富裕优渥的家庭通常情况下是舍不得将孩子送到杂技团这种地方吃苦受累的。
纪冉从小父母双亡,爷爷奶奶既年迈还身有残疾,根本无力抚养他,因此他四岁就进了杂技团,当学徒的时候分文没有,只为了挣口饭吃。但他在这方面的天赋也很快就展露出来,没多久就开始跟团演出,一步步成了杂技团最无可替代的人。
他的薪酬,从一开始的零薪水,很快变成全团前茅,直至成为全团顶薪,并且一涨再涨,成了整个帝都甚至全国薪酬最高的杂技演员,各种国际国内杂技大奖拿到手软。
但纪冉自己并不满意自己的现状。每次跟咖喱絮絮叨叨说起自己的事情之后,他也总会感慨自己的生活除了训练和演出,除了杂技,几乎没有别的。要不是经常去外地或国外演出或比赛,他根本没有机会出去走走看看。出外比赛表演也都是比完就走,演完就撤,并没有旅游的时间。
当他该拿的大奖都拿了,薪酬也涨到一个业内人士都觉得无法再涨的高度,他觉得到了该寻求转变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