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刚刚那人谁呀?你们认识吗?!”
“该是毕木匠的后人,不太认识。只是知道…”
“我很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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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到大天亮,宛丘趁着上午有时间,先把今天的直播任务给做了。本来想做个辣白菜给大家看的。一大清早便听到张叔跟她念叨。
“这可奇了怪了!太太!”
“昨儿晚上你让我摘的那颗白菜,不见了!”
“这光天化日的,那么大一颗白菜,不见了?!”
“知道了张叔,大概是给黄鼠狼给偷了!”
“算了,不吃了!”还真是成了精,怕是遁着地去山上了!也好,省的在这儿,吓坏了两位伯父。
陆铭戎一清早,却被两位伯父叫去了客堂,商议着明儿一早上山祭祖的事情。多少的礼数,带着多少人,可都有讲究。
中午吃过饭,宛丘一个人溜达了出来。陆铭戎还在宅子里办公,没跟着。
四处打听了打听,毕木匠家里怎么走。
提到毕木匠,村里人脸色都不大好。
“陆太太啊,你去找那毕家人做什么?不吉利的!”
“有什么事儿,还是和铭戎一起去吧?跟他商量商量!”
宛丘笑着点头,心里头却另外做着打算。她去看看那银眼人到底什么来头,带着罐子可不是碍事儿吗?!
顺着村民指着的方向,一处泥房子,可怜兮兮立在山脚下,跟村子里其他院子都远远隔着一片距离。果然是被大家躲着的。
宛丘手里提着块腊肉,走去屋门口敲了敲。“有人吗?”
不一会儿,那袭斗篷出现在了门口。“找谁?”
“你是…毕木匠儿子?”宛丘举着块腊肉,递到他面前,“那个…想打个楠木的妆台,能找你吗?!”
那人望着块腊肉怔了半晌,才回神过来对宛丘道:“早就不做木匠了。”正要一把关上门,却被宛丘拦了下来。
“不会做?!我能做给你吃啊!”宛丘晃着手里的腊肉。
分明是对肉动心了,还装?!
那人咽了口口水,“妆台做不了,肉…我跟你买!”
“!”不影响我套话,都行!
屋子里简陋得很,一张床,一张桌子,几个盆子,一口水壶。宛丘绕进厨房,案台落了一层灰,都不知道多久没开过火了。“你不生火做饭的呀?!”
那人摇头。
“那你平时吃什么?!”
那人不语。
“……”您多说句话是会断气儿吗?!
宛丘没理,厨房里忙活起来。腊肉切片,用淡盐水在泡了泡,泡出来多余的盐分。葱蒜姜切好,大蒜叶子加豆豉爆炒,加腊肉炒熟了,小火焖五分钟出锅。满屋子飘着肉香。一旁的米饭也煮好了,宛丘端着菜和米饭回来前屋。
那人正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干什么。听到动静,回头偷偷瞄了宛丘一眼,银色眼球瞬间转成了黑色。擦了擦嘴,看到宛丘放在桌上的饭菜,“谢谢!”
宛丘递筷子给他。
他接过来,桌旁坐下,抡起袖子囫囵吞了两口肉。这才又拿起来米饭扒了起来。
“……”小哥哥,说好的高冷人设呢?不要了吗?!
几片腊肉就这样了…丘丘觉得,我们以后可以好好相处!你可比罐子实诚多了!
“你…是不是饿了很久啊?!”
“那个…毕爸爸和毕妈妈呢?!毕家就你一个人了吗?”
“生活辛不辛苦?不做木匠靠什么为生啊?!”
那人埋头吃饭不理人,宛丘问的话一句也没回。吃完一碗饭,又去厨房添了一碗。回来继续狼吞虎咽。
腊肉汁儿都拌饭吃完,锅里的米饭都见了底。那人才放下碗筷,兜里掏出来两张大红的钞票,递给宛丘。“饭菜钱。”
“!”丘丘一顿饭,只值两百块吗?我要开直播,日入三万好吗??!
宛丘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那人起身拉开门,“吃好了,请走!”
“……”就这么翻脸无情??!
被赶了出来,房门砰咚一声响,在她身后合上了…
宛丘却越发确定了些,这么就不开火吃饭的,肯定不是什么正常人…
走出来几步路,进了村子。院子里原本还在做农活的村民,纷纷走了出来。翘首往村子东南角的方向看着。宛丘这才看到那边好像出了事儿。
几辆白色的车停在村口,警察都来了?
东南角上,不是罐子表舅奶奶的小洋楼吗?!
也是,早就不是人了,该要被发现的。
赶过来的时候,陆铭戎带着两个伯父已经到了。陆铭戎正被警察问着话,犹豫着,昨晚跟宛丘一起看到表舅奶奶的事情,要不要说的好。
对面警察拿着纸笔,盘问着:“你们昨天才到的村子,是回来祭祖的?!”
陆铭戎:“嗯!”
“那回到村子以后,有没有来过这里?”
宛丘正赶过来,拉了拉他的手腕。“昨天开了一整天的车,累得不行。一吃过晚饭,我和老公就一起休息了!”
“咳咳咳…”小警察听得不大好意思。“那行,今天早上呢?!”
陆铭戎:“今早还没出过陆宅大门,还是听到警笛才出来。”狐狸果然知道,不能说。
警察放过陆铭戎,又捉着宛丘问了问。宛丘一一作答,绕开昨天晚上去这小洋楼吃东西的过程,其余都一五一十的。
等警察记好口供,宛丘才问了问,“警察小哥,我才刚刚来,表舅奶奶一家是怎么死的呀?!”
“身上没什么伤口,一家三口都睡在自家院子里…今天一早被其他村民发现的。”
“没有伤口,睡着死的?!这么奇怪?!”宛丘边惊叹着,边想起来昨晚上在这儿遇到那姓毕的来。
“嗯…具体死因还要等法医化验。不过,你们最近出门最好都小心点!”小警察说着,去捉下一个村民录口供了。
那边已经有法医来了现场,正在初步检查尸体。宛丘凑去看了看。等着法医揭开白布,才看到那表舅奶奶,双颊泛着黑色,深深凹陷了下去,眼睛睁得溜圆,躺的平平直直。
被吸干了…
表舅奶奶死的蹊跷,村民们都远远躲着那尸体,不敢靠近,唯独陆太太凑着法医旁边,看着人家验尸…陆铭戎远远望着宛丘的身影,狐狸真叫人不省心!
陆铭戎遥控着轮椅过去,拉着她回来。“这都不害怕?”
宛丘这才想起来宛家大小姐的身份,忙捂了捂陆铭戎的手,“好怕!老公!”一脸担心恐惧忧虑,外加小小惊讶,“你的表舅奶奶怎么就这么去了?!”
“……”狐狸演技又来了!
“警察说了,最近少出门。”
“对了,刚刚你哪儿去了?!陆宅里没找到你人?!”
“我…出去村子里逛了逛…你们陆家村的风水真好呀!”宛丘边夸着,边推着陆铭戎的轮椅往回走。“我给你做好吃的呀,老公!”
“……好…”
入了夜,宛丘哄着陆铭戎早睡,吸好了灵气,才从陆宅出来。
依着陆家村的风水,东南角上本该是吉位,也不知闹了什么邪祟的东西。方才往东南方向走了几步,风忽的大了起来,宛丘听到一阵尖叫。
准确的说,不是叫,是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