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医女分析说:“陈小姐身体弱,本就怀胎不易,要是平时就接触麝香,胎儿早就不保了。”言下之意陈静姝接触麝香的时间并不长,很可能就是今天。
“看来是该好好查一查了。”张太后说。她吩咐宫人开始检查,搜过李敏带进宫的每个人以及景夏主仆后,最后在景夏的荷包里找到了四?粒麝香丸。
景夏出门时仔细检查过自己的荷包,里面并没有这?几颗麝香丸,看腊月的神情,也不像她做的。
“你?还有什么话说?”张太后慈祥平静的脸上燃起怒火,质问景夏说,“你?先用麝香害陈静姝滑脉,又推她跌倒小产,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哀家的眼皮子底下害人!想不到你的心肠这?般歹毒,哀家看错了你?!”
“太后娘娘,夫人的荷包是奴婢收拾的,里面并没有麝香,一定有人陷害夫人!”腊月为景夏辩解说,“夫人也没有推陈小姐,当时奴婢看得清清楚楚,是陈小姐身边的吴婆子推夫人撞陈小姐肚子的,太后娘娘将吴婆子拷问一番便知。陈小姐小产,并不关夫人的事,求太后娘娘明鉴!”腊月说着,重重的磕了一记响头。
张太后想不到这个其貌不扬的丫鬟胆子那么大,竟敢出声为景夏辩解,但不管景夏清白与否,她的心意绝不会改变:“哀家说话,哪有你?这?贱婢插嘴的份!吴婆子是静姝的贴身妈妈,忠心于静姝,怎会推你家夫人去撞她!你?是景氏的丫鬟,当然会为她说话!来人,拖下去打,打到她说实话为止!”
很快就有侍卫将腊月拖了出去,景夏欲出手救她,却被及几名壮硕的妇人押着动弹不得。“为何太后不愿听我和腊月的解释?麝香这?种东西用久了对身体有损伤,我懂得医术,更不会将麝香丸戴在身上。况且这?等粗劣的害人手?……”
景夏欲辩解一二,张太后并不理她,狠狠的拍了桌子一掌:“解释?证据确凿,你?还想辩解?瞧你刚才?的架势,还想在哀家的宫里动手不成?意图刺杀太后,哀家可赐你?死罪!”
她只想拦下侍卫,并没刺杀张太后的意思:“臣妇不敢。”
“哼,你?不敢,哀家看你?没有什么不敢的!”张太后怒道。
此时李敏冲了出来,扇了景夏两巴掌:“你?这?毒妇!竟用这么阴毒卑劣的手段害我女儿!静姝的命已经够苦了,好不容易回到我身边,却被你?害得不能生育!太后,您一定要为姝儿做主啊!”李敏得知陈静姝被害的真相,恨不得将景夏碎尸万段!
“哀家自会为静姝做主,你?大可放心。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哀家绝不轻饶。”张太后宽慰李敏说。
景夏害得陈静姝小产,且不能生育,李敏的心在滴血,她要景夏血债血偿:“请太后赐死这毒妇,为姝儿肚子里的孩子报仇!”
张太后帮李敏母女,但并不想要景夏的命,“这?事哀家自会处置,还静姝一个公道。来人,将景夏关入暴室听后发落!”
景夏早已被堵了嘴,不能为自己申辩半句,张太后下令之后,被几名健妇押着关入暴室。
门嘭的一声关上,阳光从狭窄的窗户射进来,照亮一方窄小的天地,显得室内更加阴冷骇人。天本就冷,景夏打了个寒颤,她现在只有一个感觉:冷。
德宁宫中,李敏还在张太后面前哭诉,要景夏偿命,说她的外孙死得可怜,说她活着会继续威胁陈静姝。
没多会儿,就听蔡嬷嬷回禀说景夏的婢女因不肯改口指认景夏害陈静姝小产而被活活打死。张太后手里拽着许多人的命,多年来的大半日子都不能安眠,一直吃斋念佛想要抵消当年犯下的罪孽,听了蔡嬷嬷的回禀心中一颤,想不到那丫头这般忠心。
“够了!”张太后被李敏的哭声气得心烦气躁,“你?们都下去,哀家有几句话对李夫人说。”
蔡嬷嬷领命,领着一干宫女退下。“够了!别哭了!为了你?和陈静姝,哀家这次昧着良心设计景氏,将你?女儿小产之事推到她头上!陈静姝本就胎位不稳,苏医女已经告诉哀家了,她本就有滑胎的迹象,就算使再多力也保不住。你?就别赶尽杀绝了!”张太后说。
李敏止住了哭声,瞪大眼睛懵懂的看着张太后。张太后并不看她,说:“这?次哀家帮你?们母女,以后哀家绝不会帮第二次!这?次是你们母女运气好,可以把所有的罪名往景氏身上推,下次可不会这?么走运了。哀家会借着这?次机会让谢行远休了景氏娶你女儿,但你?必须答应哀家,不能伤景氏的性命。”
李敏脑子才?转过弯,原来刚才?的一切都是张太后计谋,苏医女是按照太后的吩咐说话,那么陈静姝以后还是能生的。心中的阴霾散去,李敏抹了眼泪跪下谢恩:“谢太后成全!”
“领着静姝回去等消息吧,她需要静养。”张太后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