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景夏担心的坏事一直未发生,倒是听说了京城最近发生的一件事,和镇国公府有关。靖远侯府回?京后重振旗鼓,虽然这?个家族在没落的路上奔不回?来了,但他们也不甘就这?么败落下去。眼见着跟着李太后没了前途,就将目光盯想?楚王和楚王跟前的大?红人谢行远。
靖远侯和威武将军一样,将自家府中嫡女收拾得漂漂亮亮,然后请楚王到府上做客,再让自己的女儿献艺,意图赢得楚王的亲睐。但楚王不像他爹那样是个喜好女色的昏君,自然没收纳靖远侯和威武将军的女儿,因?此?两家同时盯上了谢行远。
威武将军和谢行远有嫌隙,纵然威武将军如何赔礼道歉,谢行远就是不领情。靖远侯倒是想?起?自家早先和镇国公府有婚约,就到国公府提了这?事。说虽然李夫人的女儿不在了,但他现在还有适龄的女儿和顶替那名失踪多年?的嫡女嫁进国公府。
镇国公在李太后得势那会儿被?抄过?家,谢家被?定罪之时靖远侯陈沛铭没少落井下石,这?会儿又舔着脸来求他,被?镇国公不留情面的骂了回?去,说谢家的家风还败坏到让一个娼妓之女进门的地步。
被?镇国公一阵羞辱后的靖远侯气得快晕厥,在下人的搀扶下回?到侯府。蓝氏还在家里和她女儿说话?,规划未来要怎样迷住谢行远,怎样帮扶她儿子,怎样通过?镇国公府重振靖远侯府。
下人来通传说:“夫人,侯爷回?来了。”
“你先回?房去,我去问问你爹。”蓝氏对自己女儿的容貌很有信心,只要靖远侯中用,她女儿嫁进镇国公府毫无压力。
“侯爷,怎样了?镇国公怎么说?”蓝氏热心的为靖远侯倒茶。
陈沛铭面色不好看,接了茶一口饮下,说:“没说成。”
蓝氏是个会察言观色之人,听陈沛铭这?么说心想?还是不要太急躁的好,说:“不成就不成吧,我们丽芙又不是嫁不出去,侯爷先别生气。”
陈沛铭被?谢晋一通羞辱,心里窝火得很,说:“不生气,我要是个男人就不该忍下这?口气!谢家不就仗着儿子在战场上立了功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就不信谢家能得意一辈子!”
“侯爷消消气,都怪我没能为你生个好儿子……”靖远侯的气没消,蓝氏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这?不怪你。”陈沛铭安慰她道,蓝氏一哭,他所有的气都消了。
“侯爷,要不我进宫找太后娘娘说说这?事?您忘了我们的靠山是李太后了吗?”蓝氏虽然一把?年?纪了,但保养得和二十多岁的少妇一般,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听到蓝氏说李太后,陈沛铭长?叹一声,说:“若没有楚王的话?,我们跟着李太后还好。但现在明眼人都知道跟着楚王走才有前途,李太后那里是行不通了。要不是李太后失势的话?,我也不会急于找新的靠山了。你别进宫添乱了,就好好待在府上吧,我会想?办法的。”陈沛铭在朝堂之上没什么真?本事,但抱大?腿这?本事却是一流的。
蓝氏把?今天跟去镇国公府的下人叫来问话?,让他把?镇国公所有的话?都复述一遍。
那名家丁低着头不敢说,但又害怕自己说了惹怒夫人,“镇国公说……他说……镇国公说……”
“镇国公到底说了什么?别吞吞吐吐的!是不是要我拔了你的舌头永远也别说话?最好?”蓝氏说话?的声音媚中待了一丝威胁。
家丁慌忙跪下,磕头求饶道:“求夫人先饶恕笑得,小的才敢说。”
“你说吧,我不怪罪你。”蓝氏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想?着镇国公到底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
家丁把?镇国公的话?复述了一遍,说:“当年?和世子定下婚约的是李夫人的嫡女,而不是夫人您的女儿。在镇国公家,只认李夫人是靖远侯府的夫人,其余的一概不认……”
蓝氏摆弄着长?长?的护甲,听得正在兴头上,见家丁不说了,催促道:“怎么不说了,我听着呢。”
“镇国公还说……还说李夫人被?休之后,镇国公府和靖远侯府的婚约就不算数,谢世子要娶的是李夫人的女儿,而不是丽芙小姐。他还说……您是青楼出身,并非良家女子……说靖远侯家风不好,担心教出来的女儿也有青楼习气。镇国公府的家风还没坏到让青楼女子的女儿进门的地步……”家丁小心翼翼的说出后两句话?,说着抬头打量蓝氏的神色,又迅速磕头求饶,“夫人,这?些话?都是镇国公说的,和小的无关。”
蓝氏的出身一直被?人诟病,就算她在靖远侯夫人这?个位置上坐了十三年?,那些所谓的名门出身的贵夫人们还是看不起?她,但从未有人这?么直接的鄙视她的身份,还有她的女儿,气得摔了茶杯:“镇国公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