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现在有了祢豆子在神社里,加奈很放心地把教导琥珀的工作交给了祢豆子,自己则拎着说好要带给宇佐见的伴手礼来到学校。
今天是毕业典礼,算得上是神原加奈人生中的一项重大事件,高见叔特意穿上了西装陪着加奈一起去了学校,留在神社里的,就只有祢豆子和琥珀两个人。
当然,高见叔早早就放出了消息:今天他要去参加加奈的毕业典礼,神社不营业。所以两人身上也没有招待客人的负担,只要乖乖在家里看家就可以了。
加奈早早地交给祢豆子电话的用法,万一有什么事情的话,就让她打电话告知自己。所以虽然远在学校,加奈也没有过分担心两人在神社里的情况。
或者说比起这些,她现在更担心的,是等会即将要上台做的致辞。
虽然从小到大成绩都很好,但作为毕业生代表致辞这还是人生中的头一遭。加奈几番修改,后来甚至拜托了语文老师审了两遍,但现在临上台了,还是有些紧张。
“我还以为这个世界上不会有让加奈紧张的事情了呢,”宇佐见揶揄道,“毕竟就连在考试的时候,加奈都表现得那——么胸有成竹。”
“自己的事情和公务可是差多了。”加奈没好气的说。
毕业生致辞可是学校的脸面,还会被连同整个毕业仪式一起被记录下来,留存在学校的档案里好吗,怎么可能不紧张啊!
“安心啦,是加奈的话,一定可以很轻松地解决掉的!稿子不是让长野老师看过好几遍了吗?肯定没有问题——”
“宇佐见,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仪式要开始了!神原,演讲稿背下来了吗?”
话说到一半,长野老师就来赶人了。
除了要上台致辞,毕业生代表的各项安排和其他学生并无不同,依旧要按照学号坐在本班的队伍里。宇佐见的学号和加奈的隔得很远,她是特意乘着现在仪式还没开始,偷偷溜到加奈旁边的位置上的。
“知道啦,老师你好麻烦哦!”都已经是最后一天了,就连宇佐见都不怕老师,嘟嘟囔囔地甩手离开。
“嘿!”长野老师对她的背影指指点点,“还没走就开始不听话,不像样!”
那也是你惯的啊,大家的好朋友长野老师。
神原加奈笑眯眯地坐好,看着长野老师在大家的嘘声里被迫回到教师席,卡着点坐下,听校长宣布仪式开始。
爱川中学的毕业典礼流程大致是仪式开始后全体学生起立,奏唱校歌,校长颁发授予毕业证书,然后毕业生代表致辞,再接下来分别由校长、毕业年级的年级主任、家长代表上台致辞,最后是在校生代表向所有前辈致以祝福,校长上台宣布典礼结束,大家退场。
和高中的毕业仪式不同,初中之后,大家的目标几乎都是升学,很少有初中毕业就出门打拼的,所以社会感相较于高中毕业典礼来说不是很浓。甚至在加奈第一次上台领取毕业证书、第二次上台进行毕业生代表致辞之后,大家终于忍不住在她作为子女代表给家长代表高见义友神主献花、第三次上台的时候笑出了声。
甚至到了最后,校长特意点出加奈通过了冰帝学园的招生考试,成为今年的特招生之一的时候,大家还都是一边忍俊不禁一边鼓掌。校长一如既往地吹捧了一长串学校的事迹,但在最后,他还是抒情了一下。
“我们曾在一起欢笑,或许也独自哭泣过。”
“——祝你们前程远大。”
“啊,顺便问一下神原加奈同学,您真的不愿意把今年学园祭上被你拉来的我妻小姐的联系方式给音乐老师吗?她想捧出一位演奏巨星很久了,那位小姐真的很有这方面的天赋哦?”
“抱歉,没有!”
今年的毕业典礼在欢笑中落下帷幕。
仪式过后,就该是午饭的时间了。
爱川中学没有食堂只有小卖部,大家平时都是自己带午饭过来,或者将就着吃小卖部的面包。但每年的毕业日都是特殊的,校长会从外面特意订上是毕业生的数量的炸猪排套餐,提供给大家当午饭。
“炸猪排”和“胜利”同音,包含着校长对同学们的祝福,所以即便会有人嫌弃,但大家依旧都吃了下去。
而在山上的神社里,祢豆子和琥珀也要开始吃午饭了。
因为琥珀来自比大正更要遥远的战国时期,高楼大厦对于他来说无异是奇形怪状的建筑,加奈为了尽量减少解释上的麻烦,特意要求祢豆子把他牵制在后殿的附近,不要到前面的区域来。
而这个也很简单,只要跟他说是“试炼需要”,琥珀就会乖乖地用上一整天的时间,在后面的小树林里练习他那把镰刀武器的使用,就算祢豆子喊他吃饭了,那也只稍微歇一小会。
“原来如此,琥珀生活的村子里的大人,几乎全都是除妖师呀?”
“也不算啦,也有为了除妖师们做后勤的人。更何况成为除妖师的话,还是要经过很长时间的训练,同时有坚定的意志才行!不是主动报名并且通过训练的话,是做不了除妖师的!”琥珀连手带脚地比划道。
“本来村子是叫其他的名字,可因为村子的除妖师确实很多,所以也经常被叫做‘除妖师的村子’,后来干脆就改名为除妖村了。但是在所有人里面,要说最强的话一定是父——首领,其次就是珊瑚姐姐。我还有很多需要学习和磨练的地方,远远不够格呢!”
为了劳逸结合,祢豆子特意在给琥珀送去午饭的饭团后,拉着他坐下来聊天,一方面是为了消食,一方面也是想了解一下对方的生活。
琥珀抓着一个饭团咬了一口,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在来到这里之前,我刚刚接收到了我的第一个任务。虽然只是集体任务,但也是我第一次真正面对那些大妖怪——说实话,我其实还挺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