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珍惜在一片微阳中醒来时,浑身上下还酸软得不得了。
她抬起沉重的手臂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试着翻动了一遭身子,又牵动了让人羞赧的那一处。
昨夜种种又浮现在脑海中,她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忙拉起被头掩住了半张面。
她转了转乌亮的眼眸,好在另半张床榻是空着的,否则她当真不知该如何面对慕容冲。
这样赖在床榻上,不知不觉就又打了个盹儿。
当林珍惜再睡醒过来,芙儿已经过来瞧了几遭,见她睁了眼便嗔怨道:“女郎好睡,却叫芙儿担心了一早上,还怕是女郎身子不爽。”
林珍惜撑着床榻坐起身来,倒真觉得身子不爽,尴尬的清了清嗓子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快到午时了。”芙儿不假思索的应道。
林珍惜心下大惊,想不到竟然贪睡到这个地步,虽说慕容冲在这一点上对她素来纵容,可难保宫中不会生出闲言碎语,说她恃宠而骄。
她只怕自己的过失又给慕容冲带来什么麻烦,便慌忙掀了锦被欲下床。
没想到的是,她还没站稳就因为双腿酸软直直朝前栽去,幸而芙儿及时将她扶住才不至于摔个狗啃泥。
“女郎这是怎么了?难道真是身子不适?”芙儿面露焦急之色,关切相问。
林珍惜双颊又绯红几分,虽顽强的重新稳住平衡,可面子上已彻底挂不住,只得搪塞的应道:“没事儿……没事儿……”
在这说话间隙上,她无意间瞥了一眼床榻,却见原本被遮盖的那一处因为方才她掀开锦被而暴露出来,更可怕的是上面有着昨夜留下的痕迹。
林珍惜立马像被什么呛着一般,连咳了数声。
芙儿忙抚着她的背脊顺气,又着急几分:“准是起得急了,又不曾披外袍,若是再染上风寒惹出热症就遭了。”
芙儿说罢就要转身去取衣袍,不想林珍惜却一把扑到了床榻前,拼命拉扯锦被遮掩,过后又觉这样也不是长久之际,不得已重新掀开锦被,将下面的单子揉成一团,转身对芙儿道:“待会儿你寻个没人的时候偷偷将这单子送出去洗了,莫要叫别人瞧见。”
芙儿见她一脸紧张,愣然的接过床单。
要说这君王寝殿中的被褥枕席,都是有专门的宫人收拾浣洗的,原不是她分内的事,如今林珍惜特意吩咐,倒叫她弄不明白。
芙儿并没有将这疑惑说出,只是乖顺的点了点头,低头瞧了那单子一眼后却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把月事弄到这上面了,这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女郎不必介怀,芙儿这就拿去洗了。”
芙儿本就比林珍惜小上数岁,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
林珍惜见她误会,虽说又是心虚又是羞赧,却也不否认,嘱咐她道:“总之莫要叫旁人瞧见。”
芙儿欢快的点头应道:“放心好了,我这就去办,顺道让膳房里传膳上来,女郎想是饿了。”
她不提倒罢,一提起来,林珍惜当真觉得腹中空空如也,向芙儿投以赞赏的眼神。
然而,当芙儿转身离开时,她却又将芙儿唤住:“等等……”
她低头嗫嚅了半天,方才问道:“可要等主上回来用膳……”
芙儿应道:“主上早朝前就吩咐过,让我们好生伺候女郎,晚上再来看女郎。”
“哦。”林珍惜讪讪的应着,不禁有些失落。
其实,慕容冲因为政务繁忙,一贯没空同她一起用午膳的。
她也知道这一点,可人心就是这么奇怪,和喜欢的人越是亲近,就越是得寸进尺,才不过分开这么一小段时间,她就有些熬不住了。
林珍惜味同嚼蜡的用过膳,又待了一会儿,实在有些难捱。
好在慕容冲并没有如他所说的那样,真到了晚上才来,午后才过不久便回到寝殿中。
原本无精打采的林珍惜正撑着脑袋在窗前发呆,见到片刻间已叫他思念过数百遍的人出现在门口,一时竟呆愣住。
待她反应过来时,慕容冲已经踱至她身旁,她便忙扑进他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