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廷琛手足无措,手半举在空中,腰腹紧绷起来,一边防止谢悠一头栽下去,一边嘴上应付她,“行,小祖宗,我给你做麻辣兔头,你先松开。”
谢悠双眼迷离又靠近了几分,凑在他耳边认真说道,“我不叫小祖宗,我叫——软软!”
身后彻底没了空间,他后背就贴在窗框上,傅廷琛血气上涌,险些原地爆炸,浑身紧绷着,就怕自己忍不住把魔爪伸向借醉酒耍流氓的小姑娘。
酒壮怂人胆,之前还怕的不行,现在倒是一点都不怕了!
傅廷琛长手一伸,抵着她肩头将人推开,恶声恶气道,“离我远点!”
谢悠委屈的眨眨眼,鼓了鼓嘴,气呼呼的,像只还没长出爪子的小奶猫,“坏人!”
心蓦地塌陷下去,傅廷琛翻身进到房间,脚刚落地便要把谢悠抱进来。
谢悠睁着亮晶晶的眼睛,拽着纱帘,防备的看他,一双漂亮的眼睛娇俏的一眨一眨的,没有了平日里的胆怯,慢吞吞的伸出手指,“离我远点!”
傅廷琛:“......”
傅廷琛不再动,声音中带着诱哄,“好,你先下来,我给你炖兔子!”
谢悠指了指房间的门,手指放在唇边,“嘘——哥哥在睡觉。”继而委屈巴巴的看着他,指了指小沙发,“头掉了。”
傅廷琛这才把目光投向她卧室。
卧室面积很大,有独卫和衣帽间,床对面的墙上有高至天花板的格子架,上面摆满了已经拼好的乐高模型。
架子前方有一套小女生清新风格的沙发和茶几,下面铺了一层柔软的地毯,乐高零件散落在地毯上。
傅廷琛这才知道谢悠说头掉了是什么意思。
“我帮你装回去,你从窗台上下来。”傅廷琛捏起小兔子的头,借着月色放在手心里仔细端详着。
谢悠晃晃悠悠的伸脚,却怎么也够不到地板,无辜的看向傅廷琛,“下不来了。”
傅廷琛看着她白玉般的脚丫,磨了磨牙,坐在沙发上,长腿无处安放,眸光懒懒一挑,晃了晃兔子,“怎么爬上去的怎么下来,反正小兔子的命在我手里,再不下来我撕票了!”
谢悠睁着晶亮的眼睛咯咯一笑,“傻瓜,它是模型,不能吃的!”
傅廷琛:“......”
你还知道!
喝了假酒似的。
他把地毯上的零件捡起来,手指灵巧的将一个个小零件安上去。
谢悠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回床上,撑着小脑袋看他,“快点哦!哥哥不让狗狗进来。”
傅廷琛手指一顿,“看清楚我是傅廷琛!”
谢悠眨了眨眼,慢吞吞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蚕蛹,一拱一拱的调整好姿势,“大黑变成了坏蛋。”
傅廷琛放下拼的差不多的模型,蹲在床边和谢悠平视,见她无辜的瞪着眼睛看他,感觉心里暂时压下去的躁动再次沸腾开来,心尖滚烫,想伸手捏捏她的脸却停在半空,手指攥紧放在地板上汲取着凉气,“怪不得叫软软。”
转身靠着床沿坐下来,偏头睨了她一眼,“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谢悠疑惑的看他,迷迷糊糊的小脑袋读不懂他眼中滚动的火焰,还没问出口,头就被塞进被子里,头顶传来一道压抑的声音,“下次再用这种眼神别怪我亲你!”
清凉的薄荷音像是压在耳边,她脸上的燥热褪去两分,谢悠拱了拱却没成功从被子里钻出来,渐渐安静下去。
傅廷琛把小兔子拼好放在自己衣兜里,听到被子里传来细小均匀的呼吸声,拨开被子见到那张小脸,谢悠被惊醒,迷糊的揉揉双眼,唇角绽开一抹娇软的笑,“喵~”
艹!
傅廷琛忍不住在心底骂了一声,心肺被这一声彻底炸开,一片火热寻不到出口,缓了好大一会儿才控制住自己的禽兽思想,手臂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看着又继续睡过去的谢悠,他眸光一闪,拿出手机点开录音,诱哄道,“软软,再喵一声。”
谢悠蹙着眉似是不情愿,没有睁开眼,嘟囔了一句,“小哥哥。”
傅廷琛一愣,手指按着腰腹间的疤痕,试探的问了一声,“软软,你说的小哥哥还记得他叫什么吗?”
谢悠勉强睁开眼,双眼却没有焦距,摇摇头,“没有小哥哥。”
说着,她坐起身来,盯着傅廷琛,“小哥哥只在梦里,嘘——这是秘密,哥哥不知道的。”
“那你记的小时候发生过什么吗?”
谢悠没听进他的话,凑近他在他手臂上嗅了嗅,自言自语到,“味道像。”
傅廷琛眸光一动,“像什么?”
“小哥哥。”声音渐渐弱下去,谢悠乖乖的自己盖好被子躺在枕头上闭上眼睛。
傅廷琛问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当年他救的确实是她,却因为她喝醉了说的含糊不清,有很多东西对不上。
他坐在地板上仔细端详着谢悠恬静的睡颜,“睡吧,我要走了。”
谢悠没有动静。
傅廷琛正要走却发现衣角被拽住,小姑娘没有睁开眼,声音细小,像只小奶猫,声音细而软,“喵呜~”
傅廷琛手指捏着拼好的小兔子,低头看了眼手机,录音软件无声的运作着。
站起身遮住月光,在谢悠枕头旁边投下长长的影子,深深盯着她毫无防备的睡颜,啧了一声,蓦然低低一笑,“真是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