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目光炯炯看向了晏琅。
阿梨明白楚清漪的意思,不由也转头朝晏琅看去。
她也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知道他的过去,知道他的性子习惯,知道他的身体有些异常,可今日发生的这些,她却没有半点头绪。
而这未知的这一切,叫她不安极了。
晏琅将阿梨目光中隐隐的担忧看在眼里,心底一时间又是喜又是涩。半晌,他到底是有些艰难地开了口:“他们,在找胜利者。”
“胜利者?就是那丫鬟说的那个……你真的是?!”阿梨一怔,脸色微变,“那,那她说的你活不过二十四……”
“我不知道。”晏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摇头道,“我只知西凉王很重视这个‘胜利者’,派人找了许多年。”
阿梨松了口气,但随即就更不安了:“可无缘无故的,那丫鬟为什么会这样说……你,你对这个胜利者了解多少?”
晏琅垂眸:“他是西凉皇室最大的机密,我只探得些许皮毛。”
阿梨怔了怔,脸色更不好了。
一国顶级机密什么的……听起来就很不详啊。
“没想到那丫头竟是西凉王埋的暗线!只是她怎么会突然找到阿枢身上来?阿枢可不是什么胜利者。”楚清漪皱眉,也有些担忧。
晏琅淡淡地看了眼云枢,道:“传闻胜利者在某些方面异于常人,且,胸口纹有紫莲。”
楚清漪愣住,半晌像是想起了什么,才恍悟道:“这便难怪了!阿枢胸口有个青紫色胎记,想必是方才他睡觉的时候,不慎露了些痕迹出来,被那丫头瞧了去,所以才起了一探究竟之心。”
而云枢,又恰好在性格和医术方面“异于常人”。
阿梨却是心下猛地一跳,晏琅胸口也有个黑紫色胎记!且……状似盛开的莲花!当初她还嘲笑他妖娆来着……
难道他真的是西凉王要找的胜利者?!
“还,还有其他特征吗?”
阿梨正心慌,所以没有发现晏琅听见这话之后,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
若非早就知道他胸口有紫莲胎记,她这会儿问的,就该是“你身上有没有莲花胎记”。
可她没有。
她说,还有其他特征吗?
晏琅想笑,又觉得酸涩难忍。
她就是长安。他又确定了一遍。
除了长安,这世上再不会有人对他这样熟悉了。
“快说呀!”阿梨急了,鼓着腮帮子晃了晃晏琅的袖子。那什么胜利者给她的感觉实在很不好,什么活不过二十四之类的,她迫切地想排除他的嫌疑。
她一定不知道,此刻她眼中的焦急有多么清晰,清晰得叫人一眼就看出了她对他的在意。
他的小姑娘,演技还是这么差。
晏琅几不可见地瞥了若有所思的楚清漪一眼,忍住想将她揽进怀里狠狠抱紧的冲动,只淡淡地摇了摇头:“不知。”
阿梨失望地极了,忽而又想到了什么,忙问:“那你的血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竟能解毒呢?”
“曾吃过一种可抗所有回春谷之毒的药罢了。”
阿梨和楚清漪顿时齐齐瞪大了眼。
“竟还有这般神奇的药?!”楚清漪顿时眼睛一亮,“那药叫什么名字?”
这么神奇赶明儿让她家驸马也做几颗出来防身呀!
只阿梨心中一动,看着晏琅沉默的侧脸,竟生不出任何惊喜之意。
再神奇那也是药,药效越是神奇便说明当日他的处境越艰难……尤其,这药还和那神秘莫测的回春谷有关。
阿琅,这八年,你究竟经历过什么呢?
晏琅竟仿佛看懂了阿梨的眼神,本没想开口的他到底是垂下眸子,道:“不知。机缘巧合得之,因可防身,便吃了。”
阿梨顿时一怔。
他这话……怎么仿佛在向解释似的?
一定是自己想多了,他哪儿能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呢。
晏琅看着小姑娘面上闪过的惊疑和放松,心下五味杂陈。
长安……
傻姑娘。
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