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倒不着急,我猜他这几日该是不会做什么,”陆铭的态度确实不紧不慢,十分悠闲,“你既然喜欢这里的东西,便多买些。”
沈倾白了陆铭一眼,心中却已经安下心来,既然陆铭说了没事,那自然是没事的了,只是她难免还是要多想一下,例如一个府上的下人,为什么会买□□回去呢?他又是要拿这东西做什么?终归不是什么好事就对了。
两人又闲逛了一圈,尽兴之后还在外头找了家酒楼吃了午饭,酒足饭饱后方才回到张彦的住处,此时张彦等人也在用膳,沈倾左右瞅了瞅,却没瞧见双儿的身影,虽然对这人毫无好感可言,但经历过这种事,沈倾倒有些害怕这人会出什么意外,不禁问道:“怎么没瞧见双儿?”
因为昨夜的事,张彦和映依都有些尴尬,没做回答,倒是张母含笑开了口:“双儿那丫头上街去了,说是去买些菜回来,顺便帮我抓几副药。”
“抓药?抓什么药?”一提起抓药,沈倾莫名地就想起了之前撞见的那个男子,双儿她不会是去买□□了吧?
“我今日起来,便觉得有些昏沉,身子也有些不利索,双儿说去帮我抓些醒脑安神的药。”张母对双儿的印象估计是不错,毕竟她一直帮忙照顾自己一家。
沈倾见状不禁有些恶趣味地想,如果让张母知道自己之所以会觉得头脑昏沉,就是双儿所为,也不知她还敢不敢喝双儿买回来的药了。
“这样啊,那你们先吃饭,等吃完了饭,咱们再说正事儿吧。”心中虽然这么想着,不过沈倾到底没把实话说出来。
张母虽然觉得沈倾在很多方面都显得有些没礼貌,不过到底是就醒了自己儿子的恩人,态度上自然算得上是恭敬的:“姑娘若是有事,但说无妨。”
“哦,我就是想让张彦去给映依提亲呢,这件事还得先问问伯母您的意思吧?”沈倾点了点头,十分直白地说出想法,现在事情也该到了结束的时候了,恩,或者该说,一段新的生活即将被开启了。
张母闻言一愣,目光转向略带羞涩的映依:“这……此事便不劳恩人您费心了吧?”
之前张母虽然已经从张彦那里听到了一些消息,但毕竟是大事,而且也是家事,所以张母多多少少并不希望外人插手。
沈倾倒是听明白了张母的意思,不过张彦和映依之所以能走到一块儿,可还少不了她的功劳在呢,更何况,她还要代替“映依”见证两人的婚礼,所以让她不管此事,肯定是不可能的:“伯母您言重了,不过张彦的命毕竟是我就回来的,能看到他获得幸福,我也会觉得很欣慰的。”
这么一说,张母就算真是有心回避,也不可能再多说什么了,只能闷头继续吃饭。
沈倾和陆铭在院中等着,心中不免还是有些拿不准:“你确定江老爷真的会接受张彦?虽然他对你的话,似乎确实蛮相信的,但是毕竟张彦表面上也没什么变化,江老爷若是不相信,那该怎么办?”
“有我在,你自不必担心。”陆铭一向从容,此时也不例外。
沈倾瞪了陆铭一眼:“你分明什么都笃定得很,却偏偏不告诉我,害我自个儿在这里胡思乱想!”
“我哪有瞒着你什么?”陆铭十分无辜地看着沈倾,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当真不曾骗你,先前我着实是头一次进入到梦境中,对于梦境种种,也不过曾经在书中读到过,之后的事情,我之所以努力安排这一切,还不是怕你太过心烦,会累着身子?”
这话说的着实有些暧昧,弄得沈倾想发火也没处发了,只能哼了一声,不再理睬。
那三人饭毕,张彦便凑了过来,似乎也很是忐忑:“方才姑娘那话可是玩笑吗?”
“我和你开什么玩笑?”沈倾白了张彦一眼,“你不是也想把映依娶回来的吗?怎么这个时候反倒退缩了?”
张彦尴尬地抿了抿唇:“在下并非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如此难免仓促,更何况……”
“更何况映依的双亲不一定赞同你们在一起?”沈倾帮张彦接了后半句话,又无奈地道,“此事你放心便是,你只要保证日后能好好地待映依,其他的便不劳你费心了,至于聘礼,我们也帮你准备好了。”
其实这聘礼该说是陆铭准备好的,因为张彦家境并非十分殷实,加上前几日张彦看似无缘无故地昏睡,张母更是花了不少银子请来大夫,所以要他来准备聘礼,只怕真要抬着个空箱子去了。
更何况现今已经有了比金银财宝更叫人心动的东西,这话也是陆铭说的,他说世人大多仰慕修仙之人,若能拿出些个这方面的东西,自然是有面子的,只是沈倾却不懂这些,索性也不管了,谁知道陆铭能拿出什么东西来呢。
张彦闻言,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还是先回屋去了,估计是跑去和自己的母亲商量去了。
不多时,沈倾看到双儿低着头从外头走进来了,手中还提着一个纸包。
“你买的是什么?”沈倾下意识地询问。
双儿一愣,这才注意到站在院中的两人:“我……买了一点补品。”
“是什么补品?”
“是给伯母的东西,怎么了?”双儿皱起眉头,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不过和昨晚相比,精神倒是好了很多。
沈倾还想继续问呢,却被陆铭揉了揉脑袋,只听陆铭道:“双儿姑娘今后可有何打算?”
双儿攥着手里的东西沉默半响,方才用极低的声音道:“我如今……只想青灯古佛,了却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