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高湛险些气破了肚子,他冷笑道:“嘿嘿,我来见你做什么?你说我来见你做什么?”说完扬手就是一巴掌盖在她脸上,只是他的手还没落下来,就被意浓牢牢的抓住。
她真没想到高湛会动手,好在她一直知道高湛是个神经病,一直防备着他,而高湛醉后刚醒,身体本就柔弱,居然一下子就被她抓住了。
意浓也不躺着装柔弱了,坐起来笑道:“你打我?你因为什么打我?”
高湛盯着自己的手,似乎才反应过来刚才他看了什么,他看了看意浓的脸颊,又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道:“我……我没想……不是,我是来问你为什么要杀了士开?”
意浓道:“我杀了和士开?”她从床上下来,站在高湛面前,往前迈了一步,然后厉声道:“杀死和士开的刀是陛下刚刚挂在书房门口的,是我杀了他?”
“……朕不记得了。”高湛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意浓又往前走了一步:“陛下与和士开喝了酒,回来就和我的外甥女睡在一起,她遍体鳞伤,现在都没醒,陛下当时也没醒,那我难道不该叫和士开过来问他究竟跟陛下说了什么话吗?”
“……嗯,什么?什么外甥女?”高湛又往后退了一步。
意浓又往前迈了一步:“我是皇后,他是外臣,难道我叫他过来问话,不去书房,该效仿胡皇后把他请到卧室来说话吗?”
高湛再后退一步,身体抵在桌子上:“朕不是这个意思。”
意浓冷笑道:“我在书房见和士开本来就是守着皇后的本分做事,和士开因为陛下做的事被我叫过来,因为陛下悬挂在门上方的刀而死,陛下还说是我杀了和士开?”
高湛道:“是朕杀了士开?不……朕……朕完全不记得自己做过这件事。朕怎么可能把刀悬在门上。”
意浓道:“陛下今日该知道喝酒是多么误人了。陛下若不信我,尽管去问旁人,问问旁人这柄刀究竟是谁悬在门上的!”她说这话的时候十分理直气壮,她选书房召见和士开就是因为高湛醉酒的时候确实去书里房转悠过,他也只是转悠过,一会儿就走了。而意浓让燕初把刀悬上去的时候也仔细检查过绝对没人在旁边看见她们挂刀。
这刀还是从前高欢上过战场的时候用的佩刀,意浓选中它的时候,就在心里默念:高欢,你当日征战天下,何等威风,你也最恨和士开这种佞幸奸臣,如今我为你的子孙除掉他,你在天之灵,当保佑我诸事顺利。
不知道是不是高欢果然在天上保佑着她的这场谋杀,没有一个人在高湛醉酒和意浓挂刀这期间进过书房,自然也就没有一个人质疑这柄刀不是高湛挂上的,毕竟高湛看起来就是这样一个画风清奇的男子。
高湛道:“你都这么说了,便是假的,他们也不敢说出来。”
意浓道:“好,我李祖娥对天发誓。如果这柄刀是我挂上去的,就叫我的儿子代代为——”高湛忙捂住她的嘴,恼道,“好好的说话,怎么就咒到咱们的孩子身上了。”
意浓目光盈盈的瞧着他,轻声道:“你如今肯信我了?”
高湛不情愿道:“好,朕信你,可是就算那刀是朕放的,你明明看见那刀,怎么还能让士开去书房呢?”
意浓道:“那刀悬在那里,不知道有多少人从门下经过。我走过去没事,旁人走过去也没事,只有和士开走过去出了事。我见大家都没事,还当那刀挂在那里很安全呢,哪想到那刀不劈别人,专门去劈和士开。”
高湛道:“怎么可能,世上哪有这样凑巧的事儿。”
意浓道:“那书房就一个门,陛下大可以去问问旁人我是不是从窗子里钻进去的,他们是不是都是从窗子里钻进去的,只有和士开一人是从门里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