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浓也想不到居然这样巧,这世上的事情偏都能赶到一起。
这天上午,刘询从宣事殿回来,眼角露出一丝偷摸的愉快。穗枝和贞符正坐在外面一面晒太阳一面说话,见到他忙站起身行礼。
刘询奇道:“你们两个怎么凑在这儿?成君呢?”
贞符和穗枝对视一眼,尴尬道:“娘娘还没起床呢。奴婢这就去叫娘娘。”
刘询好笑道:“算啦,还是朕去叫她吧。”
刘询走去卧室,就见黑漆鎏金雕花床上挂着的湖绿色绉纱床帘半边挂着,半边垂着,霍成君背向他躺着,披着一头漆黑的长发盖着玲珑的身段,一只雪白的脚从被子里伸出来,脚踝上套着条红线串的玉珠串。
他一时兴起,走过去搔她露在外面的那只脚的脚心,引得她从鼻子里发出迷糊的哼声,然后另一只脚向后蹬过来,刘询忙稳稳将这只脚也抓在怀里,轻轻用力,就将她身子翻过来,含笑道:“太阳都升到哪里了,你怎么还不起来?”
意浓被他这么折腾,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她坐起身,双手揪着他的耳朵,然后探身在他脸上亲了亲,才软绵绵依偎在他怀里,道:“这会儿宫里又没什么事,所以我才多睡一会儿嘛。”她看了看天色,道,“你怎么今天来的这么早?”
刘询道:“我想起来之前我答应你要带你去找寻下童年缺失的快乐,这不是来应约了。”
意浓来了精神,笑道:“好啊,你要怎么做?”
刘询道:“今天天气很好,你换身衣服,我带你去宫外玩一玩。”
意浓嫣然道:“好极了,我听说陛下从前经常做游侠出去行侠仗义,不如今天咱们就扮作游侠吧,也好让陛下你旧梦重温一下。”
刘询笑道:“我是没什么问题,但是你——”
意浓道:“你可别小看人,我从前最喜欢骑马这种有益健康的运动的。”
刘询点头道:“看得出来,皇后现在对这种运动依然很有热情。”
意浓听了,向他飞了个媚眼,也一本正经的点头:“那是,再没有比陛下这匹马更好骑的。”
刘询紧抱住她,贴在她耳边道:“好大的胆子,你居然把朕比作马,该当何罪?”
意浓长长叹了口气道:“这是重罪,我看只好罚我和他一辈子待在一起,我给他管家,做牛做马,让他无后顾之忧,稍不如意,他还可以像我撒娇撒痴,你看,这是不是最合适的惩罚法子?”
刘询大笑道:“这可是普天之下最稀奇的惩罚法子了,这么看是我赚了。”
意浓一面起身,一面给他递了个飞吻,笑嘻嘻道:“是啊,你可真是全天下最幸运的男人。”
霍光身形高大,霍太太身形娇小,霍成君取了他俩平均值,虽然她现在只有十五岁,还没完全长开,但仍然在女性中算高挑的。
“刘兄。”她压低声音,抱拳道,“小弟这厢有礼了。”
刘询左看右看,笑道:“你这出去一走,大家都知道你是个女人。”他把她拉到镜子前面,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眉毛太细了,皮肤太白了,嘴唇太红了,还有你的耳洞也没遮。,”他的手指抚摸着她的耳垂,手指上的热度顺着肌肤蔓延开来,让她不由颤了一下身子。
刘询一面说一面熟练的拿起工具帮她修整妆容,意浓好奇道:“你怎么对这事儿这么熟练?”
刘询道:“从前平君也爱这么玩。”
他这话说的很随意,但是却在别人的心里面掀起了波澜。穗枝攥紧了裙子,心中不安,就听意浓笑道:“原来如此,你看看我和姐姐哪个扮的更俊俏。”她等刘询的手一离开自己的脸,就拿起折扇,挑着他的下颌,色眯眯的笑道:“妞,给爷笑一个。”
刘询似笑非笑道:“你扮纨绔倒是好像。我若在街上遇见你,就揍你一顿好英雄救美。”
意浓把折扇打开,轻笑道:“我扮风流公子也很像的,唔,我听说现在有美男子上街,就会被人送荷包、鲜花,甚至还有人会用瓜果去砸。陛下敢不敢和我比试一场看谁收到的东西多?”
刘询道:“好啊,比就比,我还能怕你嘛。”眼珠一转,笑道,“不过赌注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