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浓就开始自己估算一下。韩说是公元前91年死的,韩兴也是在那之后死的,现在是公元前71年,大家都认为韩兴妻子是抱着孩子一起跳河自杀的,一个没做过什么活的贵族妇女要把一个孩子从家里带出去,然后抱着孩子跳河,估计这孩子那时候应该是四、五岁的年纪,比较懂事了,但是也不重,韩兴妻子能抱的起来。这孩子那时候是四、五岁,现在不就是二十四、五岁。
果然是霍光身边那个韩音吗?意浓见他第一面就觉得眼熟,现在才想起来,他长得和韩嫣好像。
意浓先自制了一块炭笔,在白绫上画了一副韩嫣的素描。这画中人的脸和韩音真像,但是又不会让人觉得画中人是韩音。然后意浓又用毛笔蘸着牛乳在人像旁边写上“韩嫣”两个字,让贞符叫来她弟弟,让她弟弟把这副画交给有间酒肆的老板,让老板等韩音来的时候交给他,告诉他一定要在晚上看这幅画。
贞符听她要绕这么一大圈的传递东西,点了点头,等弟弟来了就叮嘱回去以后谁也不准说,大将军问也不准说,她弟弟年纪虽小,但嘴是出名的紧,点头道:“阿姊你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阿父阿母都让我转告你以后一切小心,现在陛下不行了,娘娘的日子怕是也不好过了。特别娘娘现在肚子里怀有龙种,即使是家里人也不一定乐意她生下来。阿姊你也警醒点,如果娘娘出了事,你怕是第一个要负责的人。”
贞符一怔道:“连他们都这么说?你还听到什么了?”
她弟弟摇头:“没什么,是阿母昨天听人说大少爷回去以后生气的摔碎了不少东西,才这么说的。”
贞符摸了摸弟弟的头发,叹气道:“我真不明白他们这些人,明明现在日子已经够好的了却还不知足,非要一大家子你杀我,我杀你,弄得手足相残,父女反目的,这样的日子过起来还有什么滋味。”
韩音今天照常来有间酒肆喝酒,老板一面给他倒酒一面笑道:”今天跟你的人可不少。“
韩音满不在乎的一笑。
老板道:“今天有个小伙子过来,让我把一封信转交给你。怎么,你这是又勾搭上那个大姑娘小媳妇了?”
韩音微笑道:“人家送信给我,难道我还拦得住?”
老板道:“是,你长得好嘛,人家都看中你。对了,这封信不同,人家特意交代了,让你一定要在晚上看。”
韩音道:“哦?为什么?”
老板道:“那谁知道。”他用托盘给韩音端过来两盘小菜,在小菜的碟子下面,正好压着一封信。韩音将筷子拿起来,似乎只是挪了下盘子,盘子底下那封信就消失不见了。
离开酒肆,韩音先被霍光叫去霍府,大家一起商量了些事,然后韩音回家,临睡前才想起来那封信。他先隔着信封摸了摸,发现这封信里面是薄薄的绸缎,然后他打开信封,发现果然是一张雪白的绸锻,上面用不知道是什么做的画笔画着一个人。
一看着那个人的脸,韩音就怔住了。
这张脸和自己很像,但绝不是自己,奇怪,这是什么意思?
他还没想通,就看见白绫上的人像旁边渐渐浮现了两个淡黄的字。
“韩嫣”。
他大惊失措,险些将旁边的油灯打翻在地。
外面竹影闪动,月光将一片片叶子都清晰的印在窗纸上。
韩音勉强定了定心神,又仔细观察这幅画。这画他看不出来是谁画的,但是这个字哪怕只见过一次,他立马就认出来是出自谁的手。
霍成君她怎么会知道韩嫣长什么模样?她是来诈自己的?不,如果是骗局,又何必用韩嫣这么大的破绽来诈自己。难道是当年汉武帝实在太喜欢韩嫣,甚至在宫中保留了他的画像?霍成君进宫以后,看见了那画像,发现自己和他长得很像,才发现了自己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