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道:“我也要打仗!”
卫长君逗两岁的外甥:“你懂打仗是什么吗?”
霍去病看着坐在马上的李广,道:“我要像他,做高高的马马上。马马比他的高。”
这次讨伐淮南其实没什么发挥的空间,就像谭意浓预料的一样,淮南王的军队实在是太弱了,他有“淮南八公”,但那主要是帮他编书的,而不是打仗的,两军相遇,汉军便势若破竹收服了淮南的军队。不到两个月,凯旋长安。
虽然战事不难,但卫青还是从一众将士中脱颖而出,被刘彻大肆嘉奖,给他调职到自己身边作侍中,跟随他左右,一起听闻朝政。
卫青也特意到椒房殿感谢谭意浓:“当时一支箭射到青身上,多亏娘娘的绸衣,军医把箭拔下来后箭伤才没有扩大,青因此拣回一条命来。”
谭意浓笑道:“是你福星高照。怎么样,喜欢打仗吗?”
没想到卫青却摇头。
谭意浓惊讶道:“你怎么不喜欢?”
卫青道:“战争让太多人家破人亡,流离失所了。青每杀一个人,都在想那个人也有家人,青杀了他,他的父母便无人奉养,妻子无依无靠,孩子们饱受欺凌。”
谭意浓笑吟吟道:“你真是有菩萨一样慈悲的心,但是啊,你不是因为私怨去杀他们的,你是为了陛下的一统杀他们的。陛下统一天下了,才能让更多的人安居乐业,让老有所依,幼有所养,壮有所用。你杀了他们一个人,可能就救了几百上千个人。你若心有愧疚,不如多督促陛下在淮南那里做些战后建设,让活下来的人过的更好一些。”
卫青微笑道:“娘娘才是有菩萨一样慈悲的心。”
谭意浓大笑:“哈哈哈,我俗人一个,可担不起这赞誉。”
等卫青走了,谭意浓闲下来,正打算研究豆腐的做法。没办法,豆腐的发明者刘安已经自杀了,她还想吃麻婆豆腐呢,虽然,辣椒要等到明朝末年才传进来。她刚吩咐梨声泡上黄豆,突然芸姑走进来,附到她耳边道:“娘娘,韩嫣被太后娘娘抓起来,说他被人发现在永享中行□□之事。”
谭意浓心中一个咯噔,暗道:来了!
她又一想,不对啊,历史上韩嫣还有好几年活头啊,为什么王太后要这时候发作?
谭意浓道:“他强|奸谁了?”
“娘娘!”芸姑羞赧一下,“您怎么能说这词!”
谭意浓道:“好啦,你先说,他那啥谁了?”
芸姑道:“奴婢也不知道啊。太后娘娘派人把永巷团团围住,不让任何人走动。若不是今日当值的侍卫中有个是奴婢的娘家远房侄子,奴婢也打听不出这事和韩大夫有关。”
这永巷是哪呢?起初不过是未央宫中一条狭长的小巷,住在这小巷里的都是没分到各宫去的宫女。后来吕后看上这儿环境幽静,房屋简陋,将戚夫人囚禁在这里,自此永巷又多了条用处,用来幽禁妃嫔和犯事的宫女。不过现在没有需要幽禁的妃嫔和宫女,住在永巷的都是些制衣做被、浣衣刷桶这些做粗活的宫女。
谭意浓道:“她抓就抓吧,反正也没咱们什么事啊。”转念一想,又说,“太后娘娘不会用这个来说我不会治理后宫吧?”
芸姑道:“太后娘娘若真要说,娘娘也只好听着了。”
谭意浓道:“也是。”她坐下喝茶,茶杯没拿稳,掉在地上,“啪”一声摔成了八瓣,茶水流了一地,晕湿了地毯,还蒸腾着螺旋状的热气。
“娘娘!”芸姑吓了一跳。
谭意浓怔怔瞧着碎瓷片,道:“我心里有点慌,芸姑,你陪我说说话。”
芸姑道:“是。”她坐到谭意浓身边,道:“娘娘是想到什么了?”
谭意浓道:“太后怎么知道韩嫣和宫女发生这事情的?”
芸姑道:“那永巷一共就那么大,人就那么多,平日里谁往那儿走,韩大夫一过去,不就被人瞧见了么。”
谭意浓道:“也就是说他可能去过好几趟了?”
芸姑道:“应该是这样。”
谭意浓道:“那为什么告密的人不来告诉我,不来告诉外祖母,要去告诉太后呢?”
芸姑道:“怕是太后娘娘早在永巷埋下钉子了。”
谭意浓道:“这更奇怪了,为什么她要在永巷埋钉子?住永巷的宫女不过都是些做粗活的,并且大多数人年纪都大了,前阵子阿彘还跟我说到年纪该放出去一批了,若不是武安侯的事耽搁了,早放人出去了,在那里埋钉子能有什么前程?陛下去都不去永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