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连庭笑道:“别害怕,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能够看得那么远。大多数人看到华铁拿了标,股价就会涨,等到亏损了,项目已经做完了,套现的也离场了,不会有任何影响的。”
晏嘉禾这才微微松了口气,“你不怪我就行,至于华铁,你可以在这个判断的基础上,对赌或做空都由你。”
傅连庭答应了,“放心,我会好好利用你给我的消息的。”
晏嘉禾说道:“还有一个事,华铁亏损这么多,刘志军恐怕是保不住了,傅家可以准备好接替的人手。”
傅连庭叹息,“你这么敏锐却不能进来,我都替你可惜。”
华国的女性如果从政,很难到达高位。这就是晏嘉禾从商,并且依附傅家的原因。
这也是晏嘉乔唯一能赢过她的地方。
晏嘉禾挂了电话,把池间叫进来。
看着他心里却还想着刚才的事,第一句话就是:“你记住,刘志军是个傻逼。”
池间不明所以:……?
晏嘉禾说了这一句,这才自觉气顺了一些,问道:“你妈妈怎么样了?”
池间黯然神伤,“情况很稳定,但是一直没有好转。医生说,恐怕醒不过来了。”
晏嘉禾静默片刻,说道:“疗养院离这里很近,你可以经常去看她。”
池间点点头,“谢谢。”
晏嘉禾摆摆手,“你以后都不用谢我。拿你自己换的,谢我做什么。”
池间立刻红了脸,薄唇却发白,不知是气愤还是羞耻。
晏嘉禾哪里管他的脸色,又提起一事,“这里离你学校远了点,开车也要四十多分钟。不过你学校和我的正好顺路,以后你和我一起上下学。”
看着池间一脸茫然,晏嘉禾才想起一事。
“哦,忘了说,我在燕清大学读大三,工程和金融双学位,没有出国深造的打算,也不需要。所以我不会离开燕京,当然,你也不能。”
“她很厉害”,这是涌进池间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甚至在考虑自己的处境之前。
晏嘉禾说完,就让邓福领着他回房间。
卧室很大,还有书桌和电视。家里的东西挑着一些搬过来了,学校寝室的书本也搬到了书柜里。
池间径直走到窗边,向外看去。
玻璃窗户澄净通透,能看到盘山公路上低低的灯柱,像一条光带,勉强照出树影,再延伸到山脚下。
邓福用遥控器合上窗帘,随手将它放在床架上。
景色被遮住,池间这才回过头。
邓福又打开衣柜,里面是一排四季的衣服,吊牌还没有摘,按照季节和颜色顺序悬挂。
邓福说道:“这些都是小姐给您买的,如果您要出门,请穿这些。”
说完,找出睡衣交给池间,想了片刻,又拿出一块做工精致小巧的怀表,压在衣服上面。
“这是晏家的员工,每人都有的,上面刻了晏家的名字。”
池间拿过来,十分不解,“为什么晏家还在用怀表?”这已经很少见了。
邓福笑着说道:“因为小少爷睡眠不好,小姐小时候为了哄他,总是拿怀表在他眼前晃。小少爷不高兴,看见一回就扔一回。小姐怕扔光了,就让我们都备着。后来,也就不改了。”
池间头一次听说,晏家还有其他人,“小少爷?”
邓福笑道:“是小姐的亲弟弟,晏家的二公子,晏嘉乔。”
池间问道:“为什么我一直没见过他?”
邓福微微低声,“因为这里是晏嘉禾小姐一个人的产业,所以他不住在这里。”
池间点点头,不再问了。
晚上,池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忽然想起邓福的话,将怀表拿出来,在自己眼前晃悠着。
真没想到,池间心想,她竟然也有这么幼稚爱玩,嬉笑吵闹的时候。
还以为她生来就是这样深不可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