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又将我拽回怀里:“淫贼是调戏姑娘的,调戏妖精有个学名——叫做降妖!”
我:“……”
他一手揽住我的腰,一手摸上我头上的耳朵,揉捏得津津有趣。我总觉得我变成了个毛茸茸的布娃娃,而且还是齐林少专属的布娃娃。
从胡思乱想中醒来,我推开齐林少,疾言厉色道:“原空呢?他有没有事?”
齐林少努努嘴,指向我身后。
我动了动耳朵,十分心虚的转头冲着原空谄笑,一跳蹿到他面前,抱住他就不撒手。
他有些惊慌的躲开我,口中念着:“阿弥陀佛!”
我也不恼,现学现卖:“你占我便宜不算犯了色戒,我是妖精,调戏我叫做降妖。”
原空:“……”
我觉得我自己现如今这般尾巴身后乱摇,耳朵呼扇的模样,委实算不上好看的姑娘,如果用齐林少的话,定算不上姑娘,安抚原空也就算得上顺理成章。
知道不能在这个话题上与原空纠缠,于是拎着自己湿漉漉的裙角转移话题:“我怎么会掉进这个巴掌大的水坑里?”
原空双手垂在身侧,碰见我询问的眼神,刻意扭头躲开,对我的问题不予回答。
我只能无奈转头将疑问抛给一向以看热闹为己任的齐林少。
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那把好久不见的竹骨折扇,眯着眼睛说:“阿佛姑娘可是遇到什么奇怪的事物?”
我略说了下之前遇到的小不点和变成一颗棋子遇见阿松和姜帝女。
齐林少边听我说边笑得夸张,我话音刚落,他便接道:“黄粱一梦,你竟然把自己睡进巴掌大的水坑里?”
我愤愤的瞪着他,斜睨道:“齐林少,你不毒舌会死嘛?”
他一手握着竹骨折扇,很是无辜的摊手耸肩:“人家这种程度可不算毒舌,毒舌要比我犀利尖锐的很呢,阿佛姑娘果然与凡俗之风脱离太久,你还需要世间的磨练!”
“……”我真的体会到原空的心境,无话可说。
原空从怀中摸出一串有些磨损老旧的念珠,缠在腕上,一颗一颗拨弄,唇角微动,无声念着,虽然听不清,我却知道那是佛经。
被这佛经绕着,我低头瞧了瞧自己这一番兽人的模样,心里酸酸的,唤起妖力想将自己化成人形。妖术游遍全身,尾巴和耳朵依旧原封不动,我尴尬的抬头看了看数着念珠的原空,心有不甘,又提着妖力试了几次,依旧无果。不死心念起我追拿手的妖云术,咒语念了几遍,脚下不见妖云的半分影子。
如今的我,空有妖力,却无妖术。
我心下慌张,求助的看向齐林少,磕巴着说:“我这是怎么了?我的妖术怎么被封了?是不是你做的好事?”
听我这么一说,一侧的原空似乎一惊,停止动作,念珠挂在他的腕上,悠悠晃了几下。
齐林少半真半假:“你可是没有妖气看不出妖身的妖精,我等小辈万万没有能力封了你的妖术。”
这话说的跟顺口溜似的,我有些疑惑,但仔细一想,他确实没有封我妖术的必要。
齐林少又说:“看来那个小不点确实有两把刷子,动用了上古的摄魂术,想摄了你的魂,却没有成功。”
“因为我身上的佛光和阿松的元魄?”下意识我便问出这话。
一侧的原空终于扭过头,面无表情,但明显是被我的话吸引了。
见齐林少那一副“你终于说对了一件事”的表情,我便知道我说对了。
原空突然说:“夹龙山的症结所在,便是那女妖所谓的真身,这两者一旦结合,一切都麻烦了。”
“为什么?”一直做闷葫芦的原空好不容易说次话,我费着力气演戏,装作很是需要他解惑的表情,就等他能多嘣几个字给我。
眼角余光猛然扫见齐林少双唇张开,我一尾巴刷过去,蹭了他一脸毛,阻止他闭嘴不要讲话。他也不争气,还真配合着“阿嚏阿嚏”嗑个不停。
原空却不再说话,只示意我们向前走,瞬间熄灭了我还没来得及冒出的蜜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