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来也~罒ω罒车把式挥动鞭子车轱辘便转动起来,马车摇摇晃晃向前,在晨光中向着朱雀街行去。
不算大的车厢里容纳了四个女孩儿,官娘低着头抱着膝盖缩在一边的角落里,突然一只白净的手伸到她跟前晃了晃,银铃儿似的清脆声音在身旁响起,“你怎么一动不动的,我叫花玔儿,你呢,你叫什么?”
久久得不到回音,若是别人只怕早识趣地闭嘴了,花玔儿却精神很好地又道:“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你是哑巴?”
你才是哑巴,官娘心里郁闷极了,本正在自我调剂中,偏偏有个声儿呱噪个不休,于是侧头看着她点了点头,算作是打过招呼了,盼望这花玔儿能不再烦自己。
可花玔儿却会错意,误以为官娘真是个哑巴,不由尴尬起来,抓住她手臂道:“对不住对不住,我本是说说的,不曾想到你真的是……”花玔儿笑了笑,“哑巴”二字到底没再说出口。
花玔儿说什么官娘压根无心理会,只朝她微微一笑,低头继续沉思。那花玔儿却呆住了,她缓缓又把这车厢里其余的两个女孩儿看了一遭儿,相比之下那两个却是浓妆艳抹,妖媚红唇,一脸的勾人样儿。
花玔儿之所以主动跟官娘打招呼是觉得官娘虽也生得好,可却没什么攻击性,温温淡淡,像是山间的一泓泉水,应是极好亲近的人。这会儿看到官娘笑,她更是确定了,托腮道:“你甭难过,虽你是个哑巴,可是你笑起来真好看。”
“……谁说我是哑巴了…”官娘郁闷地看了喋喋不休的花玔儿一眼,叹了口气,目光不经意在另两个女孩儿脸上扫过,目光里闪过惊艳,不由又看了两眼,才与紧盯住自己的花玔儿说话,“你叫我官娘就好。”
花玔儿哈哈道:“咳...官娘,真是差点儿闹出笑话,我以为你不会说话呢!”
“......”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在朱雀街上停下,荣婆给了车把式车钱,跳下马车叫几个女孩儿下来。
官娘下车后观察了一下环境,发现自己站在一座大宅子前,眯了眯眼睛,见那门首牌匾上黑底金字书着“公良宅”龙飞凤舞三个大字,门首台阶下两个威风凛凛的石狮子蹲守着,十分气派,满眼皆是富贵人家的富贵气派。
荣婆交待她们四个好生站着,自己拾级而上,扣着金色的门环道:“烦里头小哥儿开个门,我是城西的荣婆子!”不多时侧门里走出个小厮模样的少年,招呼她们进去。
官娘跟着荣婆走着,眼下正值春时,但见沿途垂杨碧柳盈盈匝地,杏花如绣,暖律暄晴。在这样的景致下人很容易放松下来,众人身上晒得暖洋洋的,低着头快步走着。
内宅外,在垂花门首等候的孟婆子老远就看到荣婆,眯着眼细细打量了她身后那四位小娘子,见是一个赛一个的俊俏,不由招手笑道:“你个老婆子可算来了,我家娘子在厅里等着呢!”
荣婆赶走几步道:“可不敢叫娘子等,牢您带路了。”
孟婆子把几人带至乔瑞桂的院子,引到厅堂里,荣婆叉手做礼,笑道:“娘子您瞅瞅,就这么几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可都是老婆子我费了大心思选将出来的。”
官娘听了在心里暗嗤,自己分明是临了抓过来凑数的罢,这婆子为说这邀功的话脸却也不臊。
乔瑞桂在首座一一打量过去,见到那两个眉目艳丽的不由皱眉,她最是不喜这般长相的,这两个这般样儿与她夫君宠着的那骚狐狸云牡丹倒是七八成的相像,委实令人望而生厌。又把视线右移,落在官娘脸上,因问道:“你叫什么名儿?”
官娘一愣,左右看了看才确定这位公良家的娘子是在跟自己说话,她见乔瑞桂面善,这时多少也安下心来,想来大户人家便是选个把丫头都是极讲究的,便低下头回道:“奴叫官娘。”
乔瑞桂点了点头,又看向官娘旁边的花玔儿,问了姓名,也作满意的模样。一旁的孟婆子却附耳道:“娘子怎选的都是这般的长相,郎君他喜欢的却不是——真不考虑那两个?”
乔瑞桂道:“你该知我的心,那两个你只瞧她们眉眼,活脱脱的便是另两个云牡丹,我实在不喜!”
孟婆子听后不再多言,亲自带着官娘并花玔儿到她们的住处。官娘放下的心在见到被安排的小院后迅速吊了起来,好家伙,跟个小花园似的一进院落,她和花玔儿各自一间房,房里摆饰齐全,高床软枕,这像是給下人住的?
因此孟婆子嘱咐一番离开后官娘立时就进了花玔儿房里,要说这花玔儿却与官娘不同,她自小就被亲娘卖与大户人家做使女,自幼习学弹唱,描眉傅粉,乔模乔样儿,早被那主家收用过不知几遭,若不是那家败落了,她也不至于又被卖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