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竹推门走了进来,抬眸望去。
书房里的陈设简单而又大气。
正对着门口的是一副青山孤影图,横挂在墙上。朝里走去,左侧小隔间内放着一张书案,书案后是一扇窗户,上边竹影若隐若现。
屋子四周还摆放了许多的书架,上边罗列了许多书籍,种类繁多。
苏若竹大致的扫了一眼后,便收了回来。
随后,朝着里侧走去。
里侧,书案上笔墨纸砚摆放的整整齐齐,左上角的位置还放着一个白底青釉花瓷瓶,里边摆满了画卷。
苏若竹朝书案上仔细看了下,看到在右侧一摞书的底下,静静地躺着一封信。
她绕过?书案坐在了后面的椅子上,这才伸手将信拿了过?来。
苏若竹将信翻了过?来,就见信封的正面写着“吾妻阿竹亲启”几个大字,笔锋凌厉,勾顿不羁。
也不知道明承珏写了什么?,里边鼓鼓囊囊的装了厚厚的一沓。
她红唇轻抿,打开了信封,将里面厚厚的一沓都拿了出来。
倒也没急着翻开来看,而是粗略的算了下手中的这一沓纸张。
不多不少,正好六十页。
也难怪方才信封看起来那般的厚重。
见此,苏若竹倒是越发好奇了起来。
也不知道他到底写了什么?,竟写了这么?多张!
苏若竹将最上面的那张展开,仔细看了起来:
“阿竹娇娇,今是吾离去第一日,既望卿挂怀,又恐卿心中毫无所?念……”
接着第二张…
“阿竹,吾已离去两日,卿卿思念否?切记保重身体,待吾归来……”
第十五张…
“阿竹,吾已离家多日,望卿卿能念之?,吾亦时刻惦念卿卿,盼归……”
……
第六十张…
“阿竹,吾应以在启程归来的路中,思卿之心……”
念到这里,苏若竹握着信的手忍不住晃动了下,喉间忍不住有些发紧,心中的情绪更是难以言溢。
她没有?想到明承珏会用这种方式陪在她的身旁,从他离开的第一日算起,到他预计会归来的日期,每日都写了一封信给她。
一时间,看着桌上一沓厚厚的纸,眸里的情绪不断变化着,一抹情愫悄然划过?。
她轻轻垂眸,遮住了眼中的情绪,低声呢喃了一句:“疯子…”
书房外,蓝知和雀儿见苏若竹走了出来,连忙迎了上去。
见她手上还拿着封信,两人眸里都忍不住有些好奇。
“走吧!”
苏若竹却语声轻快的朝两人说了一句,扭头朝一旁的莫叁笑着点了点头,这才步子轻盈的朝前走去。
蓝知和雀儿明显感觉到苏若竹心情好转了起来,倒是越发好奇殿下留的东西是什么?了。
见苏若竹走远,两人连忙跟了上去。
……
自从苏若竹去了书房之后,情绪便不再低落了。
还总是拿着那封信看着,有?时候脸上还带着抹笑意。
蓝知和雀儿虽然心里好奇苏若竹的转变,不过?见她不再低落,心里倒是放心了下来。
距离明承珏离京已有?一月有?余,熠王府因为有莫壹和莫贰暗中把控,苏若竹并不知道此时的盛京城正暗潮涌动。
谭府
太子明承潜面色阴沉的来回走着,看着坐在一旁神色平静的谭越,忍不住开口道:“舅舅如今还坐的住?也不知是何人将十几年的旧事重提,说当年的卫府是遭人陷害,与北夷勾结的另有他人,而且还拿出了所?谓的证据,矛头直指谭府。”
“父皇早已对谭府多有?不满,若这证据到了父皇手里,怕是会借此机会拿谭府问罪。”
明承潜面色有些烦躁起来,“舅舅还是快想想对策吧!”
谭越闻言,面色也有?些黑沉。
他私下里动了那么多人找这杜若之女,没想到还是让她入了盛京,如今竟将当年的事情抖露了出来。
他眸里阴狠一闪而过?。
绝不能让这证据到了明皇的手里!
面上神色却重归平静,抬起眸来,看着太子缓缓道:“殿下,该是时候了…”
太子闻言,神色一怔,面色却有些踌躇:“舅舅的意思是…”
谭越冷声开口:“熠王已离开盛京,一时半刻回不来。齐王也不过?是个草包不足为惧。盛京如今正是空虚,此乃良机!殿下万不可再犹豫了!”
太子却仍下不定决心:“可父皇身边有?龙武卫守着,要想成功也绝非易事。”
谭越见他还在犹豫,只好又下了一记狠药:“龙武卫不过?是被人传的神乎其神罢了!殿下真要为此错过?良机?如今陛下处处紧逼,在朝堂之?上对殿下也是百般挑刺,越发不满!莫非殿下真要等到陛下发难的那天?”
闻言,太子面色冷凝了下来,良久咬紧牙冠狠声道:“孤依舅舅之?言就是!”
谭越见此,这才恢复平静,声音低沉的道:“殿下英明!不过?,也不必操之?过?急,还需等待一个最佳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