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一噎,撅着嘴,扭头不理他了。
皇太极并没有急着哄我,而是用木柴将火堆拨了拨,望着我道:“你还是那么小孩子气。”
我重新看着他,冷笑道:“贝勒爷忘了,我现在可是小女孩的身份,不装的像个小女孩,让人怀疑了怎么办?”
闻言,皇太极只是回了我一记不屑的眼神,“实在看不出你哪里装的像个小女生了,演技如此烂,连多尔衮都瞒不过。”
我语塞了,突然回味过来,看着皇太极问道:“你怎么知道,难道”
脑海里不知为何回想起一句话,你可知我为你放弃了多少,难道那天晚上我并不是做梦,而是真的有人在我的耳边说话,而这个人是,我望向皇太极。
他只是轻轻的摇头,笑着说:“你以为多尔衮是傻子吗?”
我轻笑一声,也是摇摇头:“不是。”
顿了一会子,我又问道:“那豪格,你可知他恨你,为了报复你,甚至觊觎上汗位。”
他的手一瞬间握紧,看着我的眸子泛着幽幽的光芒,最后是敛下睫毛,淡淡的吐出两个字,“知道。”
我再次摇头,叹了一声道:“我不想知道这个,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他并没有看我,自顾自的用木柴拨着火堆,沉默着。
我见着他这幅模样,苦笑道:“如果不愿意就算了,我不是要勉强你,只是觉得你心里应当很苦,希望可以替你分担一些罢了,皇太极,你信我吗?”
皇太极抬头,对上了我的视线,眸子里并没有戒备与怀疑,只是有无限的疲惫与内疚,我心里很愧疚,明白自己戳到他的伤疤了,几乎要缴械投降时,让他别说时,他已经开口了:“因为他阿玛。”
我恩了一声,猛然间明白过来,惊愕的看着他:“他的阿玛?你不是他阿玛!”
皇太极点点头,嘴角泛出几丝苦涩的笑。
“可是他明明和你很像”话到一半,我停住了,脑子灵光一闪,想起了什么,倒吸了一口凉气,极其笃定的道:“是褚英!”
他并没有否认,而是点头,望着我笑道:“你都知道了?”
我点头,很快又摇头了,“偏院里那位婆婆是褚英的故人?”
皇太极颌首,火光映在他的脸上,透出几分寂寞,出声道:“是大哥的乳母。”
“原来是这样,”我怅然的道,想起那日我不过是指着褚英的画像,就让她那般激动,竟然要动手打人,就觉得可笑又无奈。
皇太极长叹一声,语气里带着无限的内疚的道:“总归是我欠了他们的。”
“为什么?因为褚英的死?”
他回答的很干脆,“是。”
沉默了一会子,他又道:“我和褚英长的有九分想象,若不是细看,很容易就认错,只是他年纪比我大,看起来要老许多,因为相像,我与他自小的感情就好,他是大哥,自然是什么都护着我,什么都让着我,与其他的兄弟不同,他最喜欢与我谈事,什么话都与我说。”
他轻笑一声,似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目光变得柔和起来。
“褚英性子暴躁,好在胆子大,在战场上骁勇善战,立下不少的功劳,被阿玛数次赞扬,”皇太极收回了笑容,目光变得冷冽,透出几分杀意,“只可惜树大招风,终究是招了人嫉恨。”
我见着他的模样,试探的出声问道:“是阿巴亥他们?”
他是了一声,继续说:“当年阿巴亥设局,将我和褚英都算计在内,褚英性子冲动,不想中了计,待明白过来,已经太晚了,他不想将我拖下水,自己一人担了谋反的罪名,废了太子,关进了天牢,没过多久就被赐毒酒了,府上的人尽数赐死。”
说完,他已经闭上了眼睛,神情痛苦,好像不愿在回忆那些事情一般,可是怎么也忘却不了,他沉声道:“是我无能,害了褚英,唯一能做的救下他的儿子,还有他的乳母偷偷的养在府里。”
我走过去,伸手将他抱住,让他靠在我的怀里,细声的安慰道:“不是你的错,不要怪自己。”
皇太极没有回我,只是顺从靠在我的身上,闭着眼睛,似乎睡去了一样,无声无息。
我的心有点疼,看着他偶然间流露出的受伤与脆弱,他是多少人心中的神,总是不苟言笑,没有感情,永远那么冰冷,带着阴森的面具在世人面前出现,多少人以他为依托,又有多少人将他视作为终身的敌人。
他不能有丝毫的怯懦,丝毫的示弱都可能将他置之死地,他总是孤身一人,不得不将自己的苦楚埋藏起来,没有人可以诉说,也不知道怎么去说。
这样的他,怎能让我不心疼,不心软?
作者有话要说:提问:传说中的肉呢?
三月:都相认了,你觉得肉还会远吗,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