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礼物往他手里一推,又道:“桑科公公且收下,这是不过是敏若的一片心意,倒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寻常玩意罢了,公公莫嫌弃,敏若初来,日后还望公公多加照拂。”
见我这么说,桑科也不好说什么,将礼物收下了,脸上的笑意更加殷勤了,道:“听爷说,侧福晋心思玲珑,奴才还不信呢,今日一见,果真是如此,到底是爷的眼光。”
桑科咂咂说着,一番话,既捧了皇太极,又讨好了我,说话如此圆滑,难怪在贝勒府左右逢源,常立不倒。
对于他的阿谀奉承,我仍是谦和一笑,未做回应,只道:“不知爷在何处,还请公公为我引路前去。”
桑科这才想起来要进府了,哎呦了一声,立马点头道:“侧福晋说的是,只顾着说话,都忘了待侧福晋入府了,侧福晋随奴才来。”
桑科在前头先行为我引路,边走边说:“今儿个爷被召入宫去,没法子来接侧福晋,这才让奴才来接,爷怕侧福晋觉着委屈,叫人备了房间,晚些时候再来瞧侧福晋。”
听完桑科的回禀,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心中暗道,皇太极不来才好,我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呢?
桑科一路将我引到一个院子里,院子里头种着时兴的红梅,如此正值隆冬,梅花看的正好,妖妖冶冶的铺满眼前,如祥云般将人围绕其中,缕缕清香沁入心脾,不由觉得心旷神怡。
“这些梅花都是爷让人专门移栽过来的,说是让侧福晋瞧了也开心些,”桑科走着,边指着梅花道。
我放慢了脚步,看着这些梅花心情顿时明朗许多,昭月在后头也是啧啧叹气,兴奋的道:“好漂亮的梅花,贝勒爷真真是有心了。”
我微微抿唇,“是有心了。”
桑科带着我进了一间屋子,屋子收拾整洁,没有过多的装饰,如此简朴,皇太极还真是待见我,我心里讽笑了一声。
昭月见了,却有些不开心,啊了一声,不悦的低喃道:“怎如此简陋?”
环顾了一下四周,我展颜笑道:“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左不过是个睡觉的地方,何须这般计较?”
桑科听了,呵呵一笑,对着我道:“爷说了,侧福晋的屋子侧福晋自个决定,要收拾成什么模样都听侧福晋的,需要什么尽管和奴才说。”
我微诧,看着桑科,见他的脸色不似作假,想来皇太极果真是如此吩咐了,一时觉得好笑,又觉得他心思细腻如斯,有些惶惶然。
“目前就这般吧,过些日子再说,我乏了,想休息了一会,”我用手捏捏额心,很是疲惫的道。
桑科很是识相的开口告辞:“既是如此,侧福晋好生休息,奴才告退。”
我颌首,笑道:“公公慢走,昭月送客。”
昭月是了一声,去送桑科出门了。
待他们走后,我又重新审视了一边屋子,转头间瞥见一面墙上挂着一幅画,心生好奇便走了过去,细细查看。
这是一幅山水画,画者笔锋磅礴大气,几笔间便勾勒出一处高耸的悬崖,悬崖是奔腾的流水,简单却有气势,很是生动。
我盯着画面,这画里的地点似曾相识,却不记得在何处见过?
拧眉想了很久,仍是无果,我转而望向了落款,赫然两个字,齐格!
脑子里灵光一闪,忽然想起了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当初我与皇太极一同坠崖的地方,我仍是记得那时后头有追兵,他抿笑问我,可会凫水?
尘封已久的记忆突然被解开,一发不可收拾的往外涌,我的心头是又酸又涩,没曾想他还记得当初在山谷里的齐格,从未忘怀。
皇太极啊皇太极,你既未忘了齐格,可曾忘了曾被人误解为是你妻子的苏麻呢?
我上前几步,手指抚上略显粗糙的画纸,感受上面的纹理,放佛是自己在作画,心头不间断涌上的酸涩,让我险些坠下泪来。
“姐姐,”昭月突然进来,打断我的沉思。
我一惊,忙收回自个的手,眨眨眼睛,缓解了眸子的酸意,回头对着昭月平静的问道:“怎么了?”
昭月支吾了一下,回道:“有客来了。”
我顿了一下,心里觉得好笑,没想到自个进府,凳子还没坐热,就有人等不及上门来找茬了,不过也好,提前会会她们也无妨。
吩咐为我梳洗一番,我才慢悠悠的出去,一进大厅,就瞧见了三个人,叶赫那拉氏,颜扎氏,还有很久没见的大玉儿,她局促的坐在偏位上,低着头,神情冷淡,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叶赫那拉氏坐在首位上,那本是我坐的地方,她却是反客为主,心安理得的坐着,就算瞧见我过去了,也照样不动,反而是神色倨傲的看着。
而颜扎氏则是跟着坐在她的侧手边边上,神色坦然,被她们这么一安排,我只有坐在最下首的位置,若说她们今天不是来下马威的,只怕是要让人笑掉大牙了。
叶赫那拉氏见我走来,嘴角一勾,挑着眉头,口气嘲讽的道:“呦,妹妹好大的架子,让我们等了这么久,到底是新人呐,一点规矩都不懂。”
面对叶赫那拉氏的可以刁难,我只是笑笑,“姐姐说的是,是妹妹的不对,只是妹妹初来乍到,有些规矩不识得倒也正常,只是姐姐是府里头的老人了,怎的连主客的位子都分不清了,这点规矩都不识,如何来教训妹妹?”
一通话连贬带衰的,既点出了叶赫那拉氏不识规矩,又讽刺她年老色衰,叶赫那拉氏气的脸都白了,大玉儿却是怯懦的低着头,似有些怕叶赫那拉氏发火,想来这些日子,她在府里过得很不如意,素日里定是受了不少叶赫那拉氏的气。
而颜扎氏脸上虽是气愤,可是眼睛里却是几分幸灾乐祸,用手拍拍叶赫那拉氏的背,明面上是劝慰,却是火上浇油的道:“你既为姐姐,又何须跟一个黄毛丫头计较?”
叶赫那拉氏果然脸色铁青,啪的一声拍桌而立,惊得大玉儿颤抖了一下身子,瑟缩到一边去。
叶赫那拉氏盯着我,双目喷火,咬着牙道:“瓜尔佳敏若,按着规矩,你还得叫我姐姐,怎敢对我如此无礼?”
说着,她快步上前,挥手就要给我一巴掌,我自然不会让她得逞,伸手将她拦下,叶赫那拉氏气急,又是挥另外一边手,又叫我拦住,叶赫那拉氏没曾想会被我制住,挣扎了几番,气急败坏的叫道:“瓜尔佳敏若,你怎敢??????”
我冷声一笑,松开了她的手,她还没反应过来时,我狠狠的扇了她两个巴掌,她,没站住脚,跌撞着向后倒在地上,顿时引起在场女眷的尖叫。
我摘下腰间的帕子,擦擦自个的掌心,对着地上错愕的叶赫那拉氏道:“若是姐姐今儿个上门来做客,敏若很是欢迎,若是上门来挑刺,那就恕敏若不客气了。”
“瓜尔佳敏若,你,你大胆!”颜扎氏也是惊骇,忙跑过去扶起叶赫那拉氏,指着我,恶狠狠的道:“你等着,我定要将此事告诉爷,让他来评个理。”
“随便,我倒要瞧瞧,到时爷会站在哪一边?”说完,我扔下手帕,转身潇洒的离开离开屋子,丢下诧异的一众人。
昭月随后跟了出来,跑到我左右,跟了好一段路后,才忧心忡忡的开口:“姐姐,你今儿个才进府呢,就与几位侧福晋结怨,往后的日子可怎么办?”
我停下脚步,回头正对上昭月关心的眸眼,笑容微冷,道:“她们今日不过是受某些人的挑拨前来下马威罢了,若真闹起来,吃亏的人必定是她们,所以这件事情自然会被压下去,我何须担心,既是如此,又何必与她们虚以委蛇?”
我重新转回身子,继续走,其实心里头还有一句话没说,今日我不表现的跋扈些,只怕往后的日子会更难过,这府里不需要多聪明的侧福晋,能听其摆布的才是活的最滋润的。
如此,我不得不藏拙,让自己表现的肤浅些,明面上自然会招来许多怨恨,不过至少暗地里不用被捅刀子,毕竟这才是最可怕的。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补完了,话说今天三月被暴力了,好可怜,具体事情是这样的。
某友:你干嘛把自己的网名改成蜗牛爱爬树?
三月(手托腮,满怀忧伤):此时说来话长,其中意味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容我细细道来,近来辛苦,课业繁重,内息不调,易瞌睡,易分心······
某友烦,怒而拍之:简单点
三月(捂脸含泪):就是最近学习很忙,小说更新的慢,被人说是蜗牛啦,~~~~(>_<)~~~~
求安慰
ps:话说,为什么没有收藏评论啊,哈,是不是要把你们抓到苏麻面前虐一虐啊,哈,不想死的,收藏评论啊,乖乖的,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