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照进室内,叫醒了睡梦中的人。
迟晚晚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了陌生的房间布置,晃了一下神。
她的衣服被整整齐齐地铺在床头柜,视线扫了一周,房里没人。
迟晚晚伸了个懒腰,掀开被子起来,随手套了件毛衣下床。
她走近浴室,打开盥洗池的水龙头,鞠了捧温水洗脸。
抬头时不经意间瞥到脖颈处露出来的肌肤,一片瓷白之中点缀着几抹淡淡的红痕。想起昨晚的事情,迟晚晚抿了抿唇,脸颊微微发烫。
她站好了,仔细瞧镜子里的自己。
她的眼睛湿漉漉的,噙着淡淡的水光,像是哭过。嘴唇有些肿,远远地看不明显,近一点看特别显眼。
迟晚晚伸手碰了碰唇瓣,居然还有点痛。她无语了好一会儿,开始回忆昨晚到底亲了多久。
“好像也没多久吧。”她掰着手指头细数,“亲了三次,不对,好像是五次……七次?”
正喃喃低语着,镜子一角出现一道人影。
迟晚晚回头,看到倚在浴室门口的江逾白。
她愣了下,说:“你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吗?”
江逾白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眼尾轻轻一勾,一副看戏的模样。
他开口,声音清冽,像是冬日的阳光,明亮却少了些温度,“你数得太投入。”
迟晚晚轻咬下唇,腾在半空中的手一下子不知道往哪儿放,她无所适从了好一会儿,转过去开始拿牙具挤牙膏,装作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一双手从背后绕过来,按住她捏着牙刷的手。
后背的温暖提醒着她,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
迟晚晚手一抖,牙刷掉进了水池里。
连带着说话,都带了点颤音:“你该不会又兴奋了吧?”
“什么叫又?”他说着,手指一点点拨开她的手,与她交握。
因为靠得近,他的声音就在耳边,他的呼吸起伏,声带的颤动,她都听得格外清楚。
尽管迟晚晚没敢往回看,但是她知道,刚刚,江逾白笑了。
她咬咬牙,强忍住羞赧,故作平静地问:“所以,昨晚我们到底亲了多少次?”
她记得后来她一直说不要,可他就是不肯,像是怎么吻都不够。
平时一副清心寡欲的冷淡模样,拥抱和牵手的次数屈指可数,怎么突然之间如狼似虎的?
还是说,男人脱了衣服都是禽兽?
可他们昨晚连衣服都没脱,他照样……
迟晚晚越想越觉得江逾白是个谜。
她好像有点看不懂他了。
思维正不停地发散着,额头冷不丁被敲了一下。
动作不重,可偏偏她对痛觉特别敏感,骤然之间还是感觉到了疼。
迟晚晚吃痛地嘶了声,明眸里染了一丝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