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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花季(1 / 2)


为了改变自己在迟晚晚心目中抠门的形象,江逾白选择了更加努力地工作。

于是,他的生活变成了这样:白天上课,晚上工作。

尤里回来以后,也住在两家合买的别墅里。他住在三楼,一个人独自拥有一个房间,透过房间的窗户能看到特别漂亮的风景,他很满意。

每逢深夜,俩人一起离开,分工行事,合作无间。

然而情况在两个月后发生了变化。

迟爸爸和迟妈妈定了一趟出国游,两人要出去过二人世界,把照看家里的重担就交给了尤里。迟家人早就把他俩看做是一家人,也就没说两家话,更没见外。

尤里爽快地应下,并让迟爸迟妈不要有后顾之忧。

迟爸迟妈走后,尤里减少了工作量。反正他白天和晚上都有空,随便啥时候都能执行任务,所以他的时间没那么紧张。

江逾白担心迟晚晚万一晚上心血来潮睡不着找他聊天,却发现他的房门紧锁人不在,那麻烦或许就大了。

江逾白不是没领教过。

只要她的爸妈不在家,迟晚晚的安全感就会降低一个度。

就在迟爸迟妈离开后的第五天,江逾白接到了一个紧急任务。

前阵子隔壁城市爆发了一起集体食物中毒事件,事情发生在一家养老院,老人们身体差,抵抗力不好,病情很快恶化,多数人被转入重症监护室。

一周后,也就是在接到紧急通知的这一天,老人们来到了濒死边缘,情况十分危急。

亡灵档案管理局表示,这次的事件并不简单,怀疑有恶灵作祟,所以江逾白的任务是尽快调查出真相,驱走恶灵。

尤里以家长的身份帮江逾白请了个假,并告知了迟晚晚,说明俩人有事,要去进行一场兄弟间的重要活动,可能很晚才会回家。

这是他们第一次公然消失去做任务。

江逾白和尤里来到邻市的第一医院。

在重症监护室里,他们果然寻到了恶鬼的踪迹。

这次的恶鬼很狡猾,他们偷偷地躲在医院的小角落里,或者附在病人的衣服上。

两个人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把他们给揪出来。

“其实他们也就是普通的食物中毒吧,根本不可能越治越不行。”尤里扇动翅膀,十分粗暴地将恶鬼们赶到了小角落里。“只是我不明白,这些恶灵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江逾白:“我猜测,他们可能跟医院有过节,怨气太重,一心只想报复医院吧。”

尤里冷哼:“可老人们并没有什么错啊,你看他们插着管,一个个像咸鱼似的躺在病床上,什么也做不了。他们并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无端遭受这些邪祟的迫害呢?”

江逾白转过头,看向重症监护室外,有几位年轻人趴在玻璃窗户上,眼巴巴地看着里边,默默地抹着眼泪,表情悲戚。

论尤里如何审问,恶灵们都缄默不言。他们没有任何回应,只是不断地制造噪音,不断在病房里跑老跑去,发出刺耳而得意的坏笑。

江逾白靠着墙,一副淡然的姿态弄得尤里有些懵。

尤里问他:“喂,江逾白,你看旁边那个人心跳都快停了,你怎么还杵在这儿啊,快救人啊。”

江逾白没回应,闪身出了重症监护室。

他站在青年女子的身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此时,因为5床病人心脏骤停,医护人员们跑进去对他进行了紧急救助。

尤里努力地驱赶趴在5床病人身上的恶灵,那恶灵狡猾得紧,让他费了好一番神。

江逾白念了道有限显形的咒语,为的是只让年轻女子一人看见自己。

“喂,别哭了。”他凉凉地说,“你心里明明很希望他死。”

女子听到有人说话,抹掉眼泪,抬起头,看到江逾白时,赫然被吓了一跳。

“此刻,你的心里在说,那个老不死的终于要走了,他死了家产都是我的,房子、车子,一切都是我的。”

“对吗?”

女子戒备地问:“你是谁?”

她明显吓到了,不过她更慌的是,居然有人看出了她在想什么。

她从来没跟人说过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一直以来,在人前她都是温婉善良、孝顺的好孩子。

“我叔叔就快要死了,我能不伤心吗?叔叔帮衬了我家十几年,是他供我上完了大学。叔叔没有孩子,也没有妻子,除了我,他没有别的亲人了。我们两个人相依为命,我为什么会盼着他早点死?你不要信口胡言。”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呢?”女子说,“你是哪个单位的?警察局的吗?管的可真宽啊,我的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单位?”江逾白笑了,“我想你并不想知道。”

“像你这种恶毒的女人不配知道。”

女子一边哭一边低声骂,脸色特别精彩:“你是这个医院的吗?还是里面谁的家属啊?你在这么侮辱我,小心我向你们领导投诉你!”

“投诉?你可以试试看。如果你愿意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成全你。”

女子正准备说什么,她瞥到一个护士站在她身后,呆若木鸡。

她摇了那人的胳膊两下,指着江逾白,问护士:“这个人是不是你们单位的?”

小护士愣了愣神,问她:“请问您说哪位?”

女子再次指了指江逾白,“就我面前这个混小子啊,人模狗样的,还有点小帅,你看不见吗?”

小护士往前走了一步,瞪大眼睛仔细看,摇摇头,“这里没人,就我跟你两个人。”

“您是不是眼花了?”小护士心里咯噔了一下,不是眼花就是伤心过度导致出现了幻觉,“您还好吗?有没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

女子的表情立马变了,她僵住,开始回忆刚刚少年说的每一句话。

她颤颤巍巍地看向江逾白,声音发抖,“你不是人,是鬼吗?”

江逾白:“错了,我是专门取人性命的死神。”

女子不敢信,反复像小护士确认有没有看到人,后来也有医生过来,都说没看见。她瞬间崩溃了,心里所有恶毒的想法瞬间土崩瓦解,只剩下最后一点求生的本能欲望。

女子念叨:“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还年轻,我还年轻啊……”

只有死亡或者濒死的人才能看见死神,那也就是说老头死了之后,下一个要挂的人,可能就是她。更何况,她刚刚还得罪了……死神。

女子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最后在惊悸中昏了过去。

重症监护室里,收拾好恶灵的尤里跑出来。

他愤愤不平地看向江逾白,怼他:“你不去驱鬼,到这儿来欺负人类算什么?”

江逾白:“你有没有发现这里的恶灵跟平常的那些不一样?我看过了他们的生平,事实上,他们没有生平。”

尤里惊了,“怎么可能?没有生平怎么死掉的?就算是刚出生就死了,他们也会有来到这个世界的记录啊。除非……”

尤里睁大眼睛,对上江逾白的视线,“除非,他们不是人!”

江逾白:“嗯。”

结合刚刚被抬走的人类女子,尤里猜:“难不成是心魔幻化出来的?但这几率也太小了吧。”

江逾白:“很有可能。只要他们互相和解,那些恶灵便会消失。”

尤里叹气:“到底是什么驱使他们有这么恶毒的念头呢?我刚刚听到那个女人说话,脑袋都是炸的。”

江逾白笑,“你还挺会一心二用。”

尤里:“我是谁,我可是我们乌羽族的骄傲,这点本事都没有怎么混啊?”

江逾白看向重症监护室,5号病人的心跳已经回来了。

“人类在疾病面前十分脆弱,而人类之间的羁绊在金钱和贪欲面前,似乎也那么不堪一击。”

他挪开视线,看向尤里,“你说,这是为什么?”

尤里反问他“江逾白,那你觉得,金钱是什么?贪欲又是什么?”

江逾白不假思索:“金钱是货物交换的媒介,可以用来买东西,比如买房。贪欲是欲望的一种,贪欲可以驱使人类走向深渊。”

“我不明白,为什么人类可以为了这些东西而破坏更重要的东西。”

尤里抱着胳膊,耸了耸肩,道:“有人住高楼,有人住臭水沟。臭水沟渴望高楼,为了住高楼,于是臭水沟拼命挣钱,为了欲望拼命。对于臭水沟来说,高楼可能就是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东西。”

“就像这些里面躺着的人,如果没有足够的钱,即使不用那些乱七八糟的恶鬼出面,他们便会因为疾病而去世。在这个世界上,因为金钱而死的大有人在。小白,我们无法判定某样东西对人类的重要性。”

“对于有些人而言,金钱更重要;对于有些人,比如你,你会觉得羁绊更重要,所以你舍弃不掉人间的种种。你不会疲倦,不会累,不会冷,不会饿,不会心痛,自然无法体会某些时候作为人类的绝望。”

“所以,兄弟,人要走的路就让他们自己去走吧。生死有命,我们当好无情地捉鬼机器就行。”

听完尤里的长篇大论,沉默过后,江逾白只是问他:“如果我说,我会累,会冷,会饿,会心痛呢?”

尤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凉凉道:“江逾白,你够了啊,别再秀你跟迟晚晚之间的亲密联系了。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你能把你脸上的得意收敛一下吗?我跟你讲,要是我出马,就凭我这张脸,分分钟有人类肯跟我结契,你信不信?”

江逾白挑眉,静静地看了他一眼,“你可以试试看。”

尤里扭过头,“哼。”

两个人忙到深夜才结束这场混乱的“战争”。

他们消除了重症监护室里那些不属于人的恶灵。

但,真正要消除人与人之间的恶意,那必须得人类自己选择,他们不会插手。

离开医院前,江逾白特意去急诊看了一眼。

那位年轻女子依然处于恍惚状态,一直强调自己是个好人,还想多活几十年。

江逾白松了松唇角,一脸轻松地走出了医院。

看来,在钱与命之间,大多数人类还是会选择活下去。

这也算是,人类的一大美德。

-

迟晚晚第二十三次磕到下巴的时候,是夜里十二点半。

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眼泪都快溢出眼角。

往大门处望了望,江逾白还没回来。

一连三天,他跟他哥哥每天都很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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