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跟在他后面想进屋,却差点儿被一扇门砸在鼻子上,结结实实吃了个闭门羹。他找了管家,吩咐帮王怜花烧几桶热水送进屋,自己盘腿调息了一会儿便出了门。
夜幕又落。
还真的如王怜花所说,最近真是夜猫子一般的日子。
沈浪展动身形,一路往仁义庄方向掠去。
英雄帖之事漏洞百出,但如果齐、李、连三人真的请到了不出世的高手来相助,又岂是时铭手下的孩子能监视到的?
悄无声息地攀上屋顶,沈浪整个人就像一只轻灵的野猫,身形闪过,脚下的屋瓦纹丝不动。连衣袂被风吹起的窣窣声音都清晰可闻。
仁义山庄刚刚遭受过大火,院里的草木挣扎出可怖的形状,焦黑的残垣在夜里看起来格外凄凉。
前院尚有一些家丁来来往往,但三位庄主居住的后院却没有一丝人声。
沈浪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内力深厚,耳力自然也过人。
之前来仁义庄领花红,总是大老远就听到三庄主连云天豪爽的大嗓门。今日却安静地连针落在地上都能听见。
东边客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沈浪稍稍后撤,整个人便匿在了屋顶的斜坡后面。
出来的人很奇怪。
若说是高手,行动却慢得很。等了很久,也没看到人。
若说不是高手,杀气却重的很。门一开,沈浪就感觉周身都汗毛都立了起来,身体也直觉地绷紧。
突然之间,一道灰黄的人影闪过,院中\央的石桌旁便多了个人。
却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瘦小老人。脸色蜡黄,细眉小眼,几缕山羊胡子象征性地挂在唇边。虽已是五月,却还穿着件半新不旧的狐皮袄,也不知热不热。
只见他一手捻着稀稀落落的几根胡须,一手拿着个酒杯,正半眯着眼仔细品尝,时不时点头微笑,又或是皱眉摇头。好像杯中的美酒,便是他人生最大的追求。
再细看之下,他空荡荡的裤腿之中,似幽幽地泛着寒光,竟是两柄淬毒的利剑。
此人沈浪见过。却是那快活王座下的“酒使”韩伶。
沈浪这才想到,之前觉得有什么不对,便是没有见到冷家兄弟。
这二人长年守在前院的大厅门口,桌上永远摆着一局棋,几坛酒。
仿佛随时恭候着各路赏金猎人的到来。
遇着对路的,便杀上一局,或者喝上几碗。
如今竟然也不知所踪。
突然院门一开,一前一后进来两个人。
前者一脸的病态,仿佛走路都走不稳,正是那齐智。
后者一脸的嘻嘻哈哈,仿佛永远也没个正形,却是高小虫。
沈浪屏息凝神,但毕竟距离太远,这三人虽然酒到杯干,看似豪爽,说话声却小的很。
他们之所以放着一排屋子不用,偏偏在这院子里说,想也是怕隔墙有耳,越是空旷之处反而越是安全。
沈浪一路寻思,莫非仁义庄竟然只剩下了齐智?可其他人虽然算不上一等一的高手,功力却也不弱,何至于突然之间就全部消失?
待得快到时铭的官邸,他偏挑着幽深少人的巷子走。虽明知没有人敢来盯他的梢,也还是保险起见的好。
却意外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
一身黄衫,虽走得极快,却也是龙行虎步,威风的紧。
正是那上官金虹。
作者有话要说:小呆:送几桶水就好了么?腰酸!需要按摩!!
小沈:可你不是把门摔上了么?
小呆:沈浪你个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