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娘娘提点。”
德妃悠悠道:“你最不该的就是跑去冷宫,如今落了个禁足的惩罚。”
在德妃没注意的角度,周婕妤眼神一闪,懊恼道:
“臣妾当时只想着去看看凶手的落魄的嘴脸,是臣妾冲动了。”
德妃眉眼下压,似为周婕妤的事感同身受的叹息道:
“只可惜如今瑜修容盛宠正隆,孩子也快出生了,唉......”
“孩子”一词触动了周婕妤,她握着茶杯的手收紧,关节也隐隐发白。
德妃看了她一眼,拿过她手中的茶杯,安慰道:
“天理昭昭,妹妹勿要太过悲切,总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说完,德妃突然顿了顿,嘴角微微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似是为自己说的话感到可笑。
......
凤仪宫中,殿中只剩皇后和德妃两人,两人绷直着身子坐在那,在争执着什么。
“你收手罢。”
“不可能。”德妃莫然道。
“皇上已不是以前那样终日修炼不问世事了,你可知你此般下去有多危险!”皇后端庄的面容下,罕见得出现了气急败坏的表情。
德妃勾唇一笑,“彤薇是在担心本宫吗?”
皇后眼眸上的一双挑眉扬起,手重重砸在椅背上:
“德妃!”
德妃起身盈盈一拜道:
“臣妾嘴拙,只会惹得皇后娘娘不快,臣妾还是回宫去罢。”
“你!”皇后气急。
德妃却不管不顾得离开了,坐上自己的轿辇,走之前,德妃看了一眼金碧辉煌的凤仪宫。
“走罢,回含章殿。”德妃玩着手上的金甲套,出了神。再不走,又要听那些伤人心的话了。
......
永福宫中,院中小亭。
林羽泽拿着一本书,给余容讲着什么,距离亲人离世也有好一段日子了,余容在林羽泽的开解下,又渐渐恢复了笑颜。
温诗兰喜欢院中的花花草草,不喜假宫人之手,而是爱自己修剪。每日里,也就少不了看着林羽泽与余容两人的恩爱。
这个温文尔雅的皇帝和那夜残暴的野兽,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皇上呢?温诗兰时常会去想这件事。
“温诗兰?”林羽泽的声音突然出现,下了温诗兰一跳。
“皇上?”
林羽泽道:“正好需要摘一朵花,你不会介意吧?”
温诗兰急忙道:“臣妾不敢。这些花本就是属于皇上的,臣妾怎敢逾越认作是自己的。”
林羽泽:“朕看平时都是你在打理,比宫人都要细心认真,花也比别宫开的好,想来是爱花之人,即使是朕,贸然摘走也是不妥。”
温诗兰伸出手,正好有一朵被修剪下来的花枝,“若皇上不嫌弃,便拿走这朵吧。”
手中的花朵有一瓣边缘已经萎缩干瘪,温诗兰顿时后悔,将这样的花拿给皇上可怎么行?缩手就要收回,却被林羽泽一手拿去。
“就这朵了。”
温诗兰再要伸手时,林羽泽已拿了花转身回去了。指尖还残留着一丝不属于她的温度,温诗兰惊讶的发现自己对皇上已没了惧怕。
甚至,还有些,不舍。
余容看她铺开画纸,桌旁放着的,却是一朵有些枯萎的花枝。
“为何要画这样一朵花呢?”
林羽泽耸耸肩,“刚好有这朵,便拿来了。”
“可它已经枯萎了。”
略一沉吟,林羽泽抚摸着花委顿的那一片花瓣道:“都道花含苞待放时是青涩之美,开放时是明艳之美,我觉得,枯萎的花,亦有它的美。”
余容:“枯萎的花美在何处?”
林羽泽不假思索道:“残缺之美。”
余容不自觉得抚上自己脸颊上的伤疤,林羽泽专注得描着边,并未往余容的身上联想此事。
手上动着,林羽泽体内最近安静的真元突然躁动起来,在经脉中胡乱得流动,不停得向外溢出,而涌出的方向,竟是身边的余容。
余容亦是痛呼一声,抱着肚子向后退去。
早心里算着日子备着的赵许庆立刻带人把余容扶进屋内,把林羽泽扶到永福宫外。
一脸懵懂的林羽泽问:
“这是怎么了?!”
赵许庆道:“皇上,您忘了吗?最后两个月时龙嗣会冲撞了您,从今天起直到生产,您不能再见瑜修容了。”
“两个月!那怎么行?”林羽泽不能接受。
赵许庆哭丧着脸,怕林羽泽又做出什么惊世骇俗之事。
“皇上,您可千万为自己的龙体着想啊!百丈之内,万不可接近瑜修容。”
作者有话要说:小五仁快来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