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许庆,锦鲤能吃吗?”
赵总管流着汗道:“皇上,锦鲤是吉祥如意之物,吃了不太好......”
林羽泽看这鱼膘肥体壮,不能吃有些可惜,道:
“罢了,钓着玩,等会再放回去吧。”
钓了不能吃,林羽泽感觉兴致大减,她回到余容身边坐下,看着窦佳茗一人玩的开心。
余容额上也渗出些许薄汗,林羽泽拿出帕子,轻轻为她擦拭。丝质的手绢拂过她的额头,余容睁眼,便是林羽泽柔和的目光。
余容脸上的伤口疤已褪去,留下了一道粉色的疤痕,像是精美的琉璃瓶上碍眼的裂痕。
“怎的不用去疤的药?”林羽泽不解于她对自己脸蛋的淡然。
余容碰触脸颊上那一道疤痕,道:
“膏药里有麝香,对孩子不好。”她沉默了一会儿,“阿泽可是嫌弃了?”
林羽泽轻笑道:“别瞎想,不过是皮肉罢了,怎会因这点事嫌弃。”
不过是皮肉......余容心中一动,不自觉得握住了林羽泽放在她脸上的手。
“怎么了?”林羽泽问。
“阿泽此话可当真?”
“真!”林羽泽说完,一口吃下手上身下的瓜果,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千真万确。
温诗兰在亭子里远远看着二人亲密的互动,是因为余容吗?因为余容,所以皇上就连对待她时,都变得温柔了。
如果没有余容,皇上还会这般对待她吗?
......
今天又到了按例去皇后那的日子,林羽泽让太监送几人回去,自己则慢慢步行去凤仪宫。
路过一间宫室时,琴声与歌声从里面传来。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林羽泽顿时驻足,这歌怎么调子那么熟?双手抱胸在墙外听了片刻,几世乱糟糟的记忆里就是想不起这首歌是何来历。
“皇上,可要进去看看?”赵许庆建议。
林羽泽想不起来觉得十分难受,也打算进去一问。宫室里的小院中,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穿着淡粉色的水袖长裙随着琴瑟伴奏声翩翩起舞,边跳还边唱着。
林羽泽一进去,就引起了几人的注意,场中只有三人,两人弹奏,一人跳舞。弹奏的人已马上跪下,而穿着舞裙的女子竟问道:
“你是谁?”
林羽泽穿着玄色的常服,按理说不可能有人认不出她才对。
赵许庆呵道:“见到皇上却不参拜,你这是要大不敬啊!”
那女子却是难以置信的表情道:“皇帝是个女的?!”
赵许庆脸都要青了,他伴御架那么多年,还真没遇见过这么没眼力见的人,如此不敬,要乘皇帝未发怒前处理了才是。
“来人,将她带去——”
林羽泽抬手制止了赵许庆。这个世界的人看待皇帝是没有性别之分的,就连公主皇子的区分度都十分模糊。
难道?
林羽泽摸着自己的下巴,觉得甚是有趣,笑道:
“你是谁?这是什么歌?”
还处于对皇帝性别的震惊中,女子目瞪口呆得跪在地上,道:
“我——臣、臣妾萧锦雯,是刚进的秀女,这歌名叫《水调歌头》。”
原来如此......林羽泽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容,依她模糊的记忆都能记得这首歌名,想来是一首人人都会唱的歌,于是道:
“唱的不错,就是调子太常见了些。”
等林羽泽走了,萧锦雯都未弄明白,这曲风在这地方明明独此一首,怎会到了皇上口里就变成“常见”了呢?
还有,皇帝竟然是女子,那她还要不要争宠了呀?萧锦雯腰背松了力道,一屁股直接坐在地上,迷茫了。
永福宫中,余容刚回去,见到了在院中等她的余卿瑜。
竹文服侍余容久了,知道了两人的关系,没好气道:“宜修仪大驾光临有什么事吗?”余容被关进冷宫时,竹文去求余卿瑜帮忙,余卿瑜口头上说会帮,却迟迟没见什么动作。
枉她还以为余卿瑜把余容当姐妹看待。
余卿瑜无视竹文对她的敌意,直奔主题道:“我只是来传个话,你娘病重了,爹来信说,你若是有办法,便出去见她最后一面。”
作者有话要说:哎,还有比应酬更令人讨厌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