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茵茵以前没有发现,陆止砚竟然是这么闷骚的一个人,突然刷新了对他的认识。
“谢谢你今天帮我,”阮茵茵认真的看着陆止砚,“也谢谢你带我回家。”
“但是至于我帮你上药这件事...”阮茵茵义正言辞地拒绝:“我觉得不行。”
陆止砚:“......”?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你这伤口不上药应该也没事的,属于还没去医院伤口就自动愈合的那种。”
陆止砚:“......”突然觉得有点丢人是怎么肥四!
阮茵茵想了想,让你道:“如果真的想上药的话,另一只手应该也是可以的。”
阮茵茵找了一个说辞:“自力更生,自给自足。”
陆止砚:“......”
“再说了,”阮茵茵往后挪了挪,上下扫视打量着陆止砚:“前几天明明是你说了,不再踏进那个家门一步的。”
“难道你要食言?”阮茵茵眨了眨眼。
陆止砚顾左右而言他,不说食言不食言的问题,而是道:“那你来我家,我家也有药箱。”
“我不进陌生男人的家里,”阮茵茵拒绝地斩钉截铁,话语掷地有声:“尤其是那种还觊觎我的美貌的。”
陆止砚:“......”他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无语了。
不过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陆止砚自然也明白阮茵茵到底是什么意思,了然地选择了闭嘴不自讨没趣。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唐突了,甚至自己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为什么要说那些话,他觉得自己今晚或许是喝多了。
所以脑子有些不清醒。
明明阮茵茵还是以前的那个阮茵茵,死缠烂打嚣张跋扈惹人厌烦,虽然说最近她的行为确实有所收敛...
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陆止砚觉得自己不能就这样被迷惑,明明这么多年了他都没有喜欢上阮茵茵,怎么可能突然就变了?
一定是今天晚上阮茵茵遇到那种事,自己心里觉得有些愧疚。
毕竟、好歹他还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如果今天晚上真的因为他小气吧啦地不让阮茵茵跟自己坐同一辆车而导致阮茵茵今晚出什么意外的话,陆止砚的心里也过意不去。
一定是这个原因。
既然想通了今天晚上自己行为诡异的原因,陆止砚就强行把这个奇怪的感觉给压下去,想要正常一点。
他恢复最开始疏离冷淡的那种感觉,礼貌地离阮茵茵有了些距离。
阮茵茵也瞬间感受到了陆止砚的变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明明刚才还一副要耍流氓的驾驶,现在又变成这个态度。
接下来回去的路程里,两个人一句话都没有说,彼此沉默着。
一直等车子开到了别墅门口,阮茵茵下了车等着陆止砚,准备和他道谢。
再怎么说今天晚上他帮了自己两次,基本的道谢还是要有的。
等陆止砚走过来,阮茵茵看着他,特别认真:“无论如何,今天真的谢谢你。”
陆止砚短暂地停顿了一下,“哦,不用。”然后冷淡地离开了,甚至没有在阮茵茵面前停留超过两秒的时间。
阮茵茵:“操....”
好冷傲一男的。
道了谢之后,阮茵茵转身回了自己的别墅,忙碌了一天的快乐小茵选择了睡觉,卸了妆敷了面膜之后,小茵洗完了脸,刚想结束这一天的生活,没有想到王姐突然给她发来了一条消息:
【明天你来公司一趟,你的助理、司机,还有表演老师都找好了,明天来见个面看看合适不合适。】
阮茵茵惊讶于王姐的速度如此之快,而且她应该比自己早回家才对,都现在这个点了,她竟然没有睡觉。
茵茵:【好的王姐,我知道了。】
茵茵:【姐,你现在怎么不睡觉啊?都这么晚了,再不睡对身体不好。】
王姐回复地很快:【你现在安全到家了吗?】
茵茵:【到了,现在上床准备睡觉了。】
王姐那边道:【我本来准备睡的,孩子又突然醒了,哭闹了一阵,没办法,要哄孩子。】
阮茵茵的下巴都快要跌到了地上,王姐竟然有孩子了,看起来完全不像啊。
茵茵:【您孩子几岁了啊姐?】
这次那边没有回复,正在输入中了一阵,最后反而是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喂,”阮茵茵手忙脚乱的接起了电话,“怎么了王姐。”
“睡不着,反正在哄孩子,”可能是因为孩子在身边的缘故,王姐现在在电话里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于耐心:“我孩子三岁了。”
阮茵茵更惊讶了,孩子才三岁还是比较小的,应该是正需要陪伴的,而王姐平时雷厉风行的工作作风,完全不像是有家庭牵绊的样子。
“孩子没爸爸。”王姐无比平淡地扔出了一句让阮茵茵觉得是平地惊雷的话。
阮茵茵磕磕巴巴道:“怎么...”
“他出国工作,我们早分手了,”王姐仿佛在说今天中午吃了米饭一样平淡,“他出国之后,我发现自己怀孕了,决定生下来。”
做出这个决定其实需要很大的勇气,王姐现在说的平淡,但是阮茵茵觉得当时她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一定非常煎熬。
“反正我也不打算再结婚恋爱了,”王姐紧接着道:“不如就生下来,我会尽力给他最好的,让他接受最好的教育,虽然累点辛苦点,但是我觉得挺开心的。”
阮茵茵犹豫了一下:“姐...那你...现在还爱那个男人吗?所以才选择生下这个孩子。”
“爱他?”王姐轻笑了一下,“或许是爱的吧,也许不爱,我也不知道。”
“但是我选择生下这个孩子,最大的原因是因为我爱这个孩子,我想对他负责,跟别的无关。”
阮茵茵沉默了。
“我对这个孩子亏欠其实很多,因为要给他赚钱,让他吃好的用好的,接受好的教育,所以经常没有很多时间来陪他,而且...他还很小。”王姐叹了一口气道。
阮茵茵心中了然,一个人也不能掰成两个人用,她既要赚钱养家又要照顾孩子,对她来说肯定异常艰难。
不过阮茵茵觉得王姐是个好妈妈,即使劳累忙碌了一天已经身心俱疲了,但是孩子哭闹她仍旧很有耐心地哄他。
可能真的应了那句“女本柔弱,为母则刚”了吧。
阮茵茵又跟王姐聊了一会,最后王姐说孩子睡着了,然后和阮茵茵道了晚安,两个人挂掉了电话。
......
第二天一早阮茵茵就起来了,以前的她因为工作的原因,很少能有睡懒觉的机会,所以每次空行程和档期的时候,总会窝在家里睡上几天懒觉,到了这里因为太闲,反而没有了睡懒觉的习惯。
因为是去公司,阮茵茵没有过多打扮,而是随便画了一个淡妆。
本来以为今天去公司还要打车,谁知道出了门,阮茵茵发现自家门口停了一辆黑色的商务保姆车。
她有点惊讶,走过去还没敲窗户问,里边的人就摇下了车窗。
是一个小年轻模样的男生,特别热情地打招呼:“阮小姐,我是你以后的司机,我叫王晨。”
“这么早啊?叫我茵茵就行了,”阮茵茵开心于等会不用打车过去了,然后上了车,“我以为等我到公司我们才能见面呢。”
“我想着您没有司机,反正我也没有事,就提前过来接您了。”小年轻谨慎地一边开车,一边回答阮茵茵的话。
“谢谢你。”阮茵茵笑了笑,靠在了座椅靠背上,想要闭上眼恢复一下精神。
车子刚开出去几米,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就从阮茵茵旁边的邻居院子中驶出来,稳稳地和它并驾齐驱。
因为贴了膜,阮茵茵看不清里边的模样,也看不清陆止砚,但是昨晚刚坐过这辆车的经验告诉她,这辆车是陆止砚的。
下一秒,陆止砚的车突然疾驰出去,瞬间将阮茵茵坐的那辆车甩出去好几米远,只留给阮茵茵一个车屁股尾巴。
前面那辆黑色的车上,那个男人没有回头,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面的那辆车,嘴角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后面车上王晨还有点摸不着头脑,“茵茵姐,前面那辆车羊癫疯了吗?”
后面的阮茵茵对着那辆车翻了一个白眼,又听见王晨的话,没忍住笑出了声,“幼稚。”
车子开到了公司之后,阮茵茵先去找了王姐。
白天的王姐不似昨天打电话时那般温柔,白天的她依旧是哪个妆容精致做事果断的她,见了阮茵茵,她直接安排:“你去休息室坐着,我让助理过去找你。”
阮茵茵点头,然后去了公司休息室里等着。
没过一会儿,进来了一个青涩大学生模样的人,齐肩短法薄刘海,还扎着一个丸子头,“茵茵姐,我是王姐安排来的,是你以后的助理,我叫程橙。”
“你好,我是阮茵茵。”阮茵茵笑着跟她打了招呼,这个小姑娘看起来很干净,她还挺喜欢的。
自我介绍完之后,程橙有点拘谨地开口:“以后我就负责您的生活起居和行程之类的,如果您有什么不满意,或者觉得不合理的地方,一定要及时跟我说,我好及时去改正。”
阮茵茵点了点头,然后把自己的家庭住址告诉了程橙,还和她简单地聊了几句。
程橙是刚进公司的新人,刚毕业没多久工作经验不是特别足,这次也是因为公司人员不足才让程橙来负责阮茵茵的。
总体接触下来,阮茵茵觉得还是不错的,对程橙还是比较满意的。
不过具体的磨合还是要等到以后工作的时候见真章,阮茵茵现在要赶着去见表演老师了。
王姐只把阮茵茵带到表演教室门口,就说自己有事儿回去了,让阮茵茵自己进去和老师打招呼。丢下了一句“他人很好相处”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阮茵茵推门而进,发现一个男人正坐在沙发上喝着矿泉水,听到有开门的声音,他把放到唇边的矿泉水瓶子移开了,然后回头看门口。
“你好。”阮茵茵一边微笑一边弯腰打招呼。
男人并没有说什么过多寒暄的话,“你好,我叫黎默。现在开始上课吧。”
“啊...好。”阮茵茵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我看过你演的戏。”黎默原地站立,突然道。
阮茵茵的脸一个爆红,瞬间觉得场面异常尴尬,“这个...黎老师...你为什么要看我演的戏。”
原主演的戏阮茵茵也看过,演技简直不能用语言去描述。如果黎默真的看过她演的戏,那简直不能太羞耻了!她以后的形象完全就没有了!
“不是教你演戏吗?”黎默淡淡道:“当然要先充分了解学生,才能对症下药因材施教。”
阮茵茵支支吾吾地嗯了半天:“我以前都是演着玩玩的。”
黎默嗯了一声:“看出来了,每一部戏都在玩。”
阮茵茵:“......”她一时之间竟然无法反驳。
“我看了,你最大的问题在于情绪和微表情。”黎默没有多说话,直接指出了这两个问题:“这两个相对来说是比较好改变的,如果能学会,演技会有很大的提升。”
阮茵茵觉得黎默说的挺对的,而且是真的用心了,因为她之前也看过原主演的戏,表情比较呆滞,所有的情绪瞪眼撅嘴和尬笑表达,看起来空洞生硬又无力。
表演元素训练是表演教学课的一个重要环节,关于表演的元素,有很多老师有不同的看法和见解,但是大致可以分成几个派系,有“五感两性”“七力四感”等等,但是不论哪一种,都比较看重情绪的表达。
只要情绪的表达到位了,有的时候有些模板化的东西是不需要去教的,一些善于融入剧情善于表达情绪的演员,自身的自我演绎和表达甚至比一些所谓的科班式的演戏技巧更容易打动观众。
“您说的对。”阮茵茵点头,表示认同。
黎默道:“其实演员的共情能力比较强的话,演戏对她来说可能会相对容易一些,她脑子里想的不会是‘我演什么’而是我就是这个角色,和我要去表达什么。”
虽然这些东西阮茵茵都懂,但是她还是很认真地听了黎默讲,并且开始后悔没有带个笔记本和笔过来。有的时候懂的东西化作理论再讲一遍,会有不同的理解和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