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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无力感(1 / 2)


“付寒,你知不知道。”夏仅这会儿彻底清醒了,一种哭笑不得又很无奈的表情。因为喝了酒,面上浮着层淡淡的绯红。一向锐利有神,或带着些愁郁的眸子上有些朦胧。

她很少这么认真地叫他名字。

她视线擦过他颈边,向着其身后夜店里的光影迷乱。说着醉酒后的话,但又好像很认真:“今年你过生日的时候,和很多人办了场派对,我没有去。去年也是这样,但是程舞叫我去了。你应该知道吧?后来你俩去了……别的地方。我觉得很没意思。那时候我跑到二楼去,坐在吧台前翻酒水簿,被一个人给搭讪了。我正好没有主意,于是听了他的话,喝了他推荐的酒,才知道里面被他下了药。”

说到这儿,她才看向付寒。不过因为有些晕乎,视线莫名很模糊。

其身后各种色彩艳丽、交叠在一起的光投射过来,勾勒出他面庞的轮廓,明明灭灭、闪闪烁烁。他那双很淡的眼被笼罩在阴影里,静静地看着她,相比刚在这里堵到她时冷静不少。他仍旧锢着她胳膊,但那只手早就没在使劲了。

一开始,他维持着耐心,听她说那些似是很无厘头的话。直到听到最后一句,整个人都沉冷下去不止几分。

——“然后呢?”

“然后呢?”夏仅有些好笑地重复一遍,狠狠在他肩前戳了几下,语气中又带着些挑衅,“不是问我如果出事了,该怎么办吗?付大少爷,你的关心晚了整整一年多,还这么轻描淡写。”

随后,她轻而易举地撇开他手,往一旁的大门处走。但很快又被他给一把拉回来。

付寒狠狠按着她双肩,把她抵回墙上,死死看着她,不依不饶地问:“我说然后呢?江天扬救了你,是不是?”

“你猜呢?”夏仅看着他,看他那双一向很浅淡的眼里竟然有了很灼热的怒意。她笑了笑,酝酿了一下,下定决心说:“我可能和其中一个人做了,但也可能和两个人都做了,你能接受哪一种?”

又一次感觉锢着自己的手没了力气,她抓着付寒手腕,很轻松地把他两只手都拿了下去:“退婚吧,只有你说有用。这次你可以好好考虑了。”

她再往门外走,没有被阻拦。

但听见付寒很笃定地说了句:“没可能。”

她深深闭了闭眼,想回去扯着他领子、和他大吵一架,把一切都彻底问清楚——她都说到这一步了,明明可以撇清关系,为什么非要这么揪着不放!

但醉意和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同时涌上来。她推开Swords丨man的深色大门,紧了紧外衣,走进密集的人流与深夜夹杂着细小雪花的冷风中。

她没有立即回学校,而是像个傻子一样,站定在一盏路灯下,将额头贴到那冰凉的金属杆上去。紧紧闭上眼。

人群在周围来来往往,暖黄的光晕自头顶洒下,细小的白色雪沫在空中飞舞。

感觉脑中的混沌被冰凉的触感消退得差不多了,也不再那么昏沉。深呼吸一口,夏仅直起身,往人少的路边走,打车回学校。

只是尽管额头被金属杆印得冰凉,整个人依旧不怎么清醒。脑袋迷糊,步子也发虚。

后来,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宿舍。从车上下来、进屋的那一段在脑海里是完全空白的。

回到宿舍,好像有舍友问过她——“你还好吗?”她好像一边往自己房间走,一边笑着回答对方——“没什么,只是第一次去Swords丨man喝了点酒而已。”

半夜的时候,她才发觉情况不对。

头烫得厉害,整个人也昏沉无比,压根不是什么单纯的醉酒。又想起,林雨潞和自己描述过喝完果酒感觉有多舒服……她应该是发烧了。

试着出声,嗓子干得厉害,浑身也无力。虚弱又崩溃中,夏仅摸起旁边的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刚艰难地把手机放到耳边,就听见彬彬有礼的官方提示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Sorry……”

“……”

夏仅将手机放到眼前,才发现,自己竟然拨给了江天扬。

愣了片刻,她深深地叹出口气,改拨另一个号码。接通后,所有的委屈都在顷刻间找到了发泄的出口,她带着哭腔、呜咽着说:“哥……我好难受。”

*

第二天是周末,别墅里的气氛却很压抑。

以不菲价格请来的私人医生待夏仅情况稳定后才离开——她已然高烧到了昏迷的程度,晚间才转醒。

夏轶白天似乎去了学校,付寒不清楚。他一直留在别墅里,沉默地看着夏仅。看她躺在床上,被子紧紧地裹到下巴处,巴掌大的一张小脸上浮着层淡淡红晕。额头上敷着被打湿的白色毛巾,细碎的黑发被汗微微濡湿,散乱在柔软的枕头上。

夏轶回来后,坐到他对面——床的另一边,环视四周看了看情况:“医生走了,是么?”

昨晚他接到夏仅电话,手头无论多忙的事都搁置了。定好机票,连夜抵达诺桑。随后接夏仅、联系付寒、找医生、去学校……几乎二十四小时马不停蹄。眼下,他衣服一直都未来得及换,面上的低沉和疲态显而易见。

付寒告诉他:“该吃的药都在这儿了。夏仅刚才醒过一会,现在又睡着了。”

“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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