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江陵四明李四等人启程回福州,丁掌柜把他们从总铺后送出一条街后,?站在街头目送着一群人骑着马慢慢走远。直他们转过街尾再也看不?了,才慢慢地转往回走。
此时天色尚早,天上满是朝霞,太阳还没有完全出来,因此天气清凉宜爽,一袭单衣有凉意,丁掌柜浑然不觉,走着走着,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他平素?不大平宜近人,?他如此脸色,小厮和伙计都乖巧地轻声细语,离他远远的。丁掌柜恍若未觉,回了铺子也没有铺子前头,且让人推迟了客商的约请,自行回了后院。
那一日有半日,丁掌柜都没有出现在铺子里。
江陵等人一大早出了城,?加快了骑马的速度,李四已经知道江陵是子,?她纵马疾驰毫异样,不禁有惊佩,四明与他并肩,?他神色?知他在想什么,笑道:“林哥儿不仅马骑得?,打架也打得?,划船也划得极?呢。”
李四回过神来,点头道:“打架我是知道的,那一年在船上,没有她,我就丢了性命啦。只是一个姑娘家……”
江陵耳尖,虽在李四前头却也听了李四的话语,放松了缰绳堕李四边,她的体轻快地随着马蹄起伏,转头看了他一眼:“姑娘家如??”
李四一窒,慌乱中答道:“海上不许子上船,学划船没用。”
江陵笑得一笑:“我偏?上船又怎样?”
李四想认识她?是在海船上,后来他为龙靖的海船送货,虽然没有?过江陵,同伴却是知道江陵曾亲自来查看路线,更?况她还去过龙靖的大本营。子不许上海船这句话对她来说怕只是个天大的笑话,?是他自己也觉得有荒唐,只得尴尬地笑笑。
江陵又笑了:“这等道,谁知道会遇上什么,只有学得多,才能活得久。林一声,你说是不是?”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提缰催马,马蹄的的,走前头去了。
李四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想起她昨天晚上对自己说的话:“我靠自己。”
昨日晚间,他去找江陵,却只?四明独自坐在厢房前磨刀,告诉他江陵出去有事了,让他不?出去,她会来找他。
他知道江陵是为什么找他,他来也就是为了这件事。
他等了许久,月上中天时,江陵独自一人回来了,她领着他和四明走一个角落,那个角落种着一棵凤凰木,许是因为这一年天气热得早,这个时节已经有不少鲜红的花儿在树梢绽放,月光格外美丽。
江陵仰头看了一会儿,轻声道:“叶如飞凰之羽,花若丹凤之冠。与荷花玉兰一般。”
四明知道荷花玉兰是江陵最喜欢的树花,而自从了福建江陵也只喜欢凤凰木。江陵只喜欢树上长的花。双宁说,因为江陵就是这样的。
在四明心中,江陵早已不再是从前的江陵,却还是从前的江陵,他看李四,问道:“你为?会在龙靖的船上?”
江陵听四明的问话,转过脸静静地看着李四,等待他的回答。
李四虽然早知道这个问题是他早晚?回答的,听问话,仍然禁不住苦涩地笑了笑。
这个同样的表情江陵在和李四初次重逢时??过,那时候刘相一告诉她,李四?是林一声时,李四的表情?是如此。
这次李四没有垂头,也没有欲言又止,他叹了口气:“我跑龙靖的海船上的原因,就是我?跟你解释的原因。”
凤凰木高高大大,江陵背靠着树杆,听李四慢慢说来。
“我之前说过,听命于林家的有四艘海船,自三十年前始,只行走远洋,每两三年来回,运送各式贵重货品送林家,主?是搜罗名贵珠宝。我是居中联络之人。”
江陵和四明相视点头。
李四道:“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说‘听命于林家的有四艘海船’,而不是说‘林家有四艘海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