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这船上,?的是杀人不见血的亡命之徒,便算是那些可怜人穷苦人走投无路的人,手上沾的人命又何尝没有无辜。
不过是,强者生,弱者亡罢。
两人重又背靠背坐好,却听得步外有人一声哼笑:“林老三把你讲得神乎其神,我本来还不相信,听你这番交待,倒真的有分意思。说得很好,你很适合在这船上生活。”
江陵和四明霍然惊起,角落外转角转过来的正是除去斗笠的斗笠男人,然而一片漆黑的海上仍然看不清他的面容,他朝他们挥挥手,道:“既然已经上船,便没什么需再遮遮掩掩的。这位林小哥猜得不错,我们是常人口中的倭寇。原先呢,我们只是来回运些货物,咱们这边需的,倭人那边需的,各取所需,赚些利钱。这其实与行商一模一样,不过是陆上与海上的区别。不过当中风险可就大得很。海上有风暴,有强盗,有海怪,不容易得紧。”
他说着说着叹了口气,摇摇头:“唉,这般不容易,明廷这边还到处锁拿我们,片板不得下海,啧啧啧啧,浑不把老百姓的命当命。咱们得吃饭啊。”
四明看江陵一眼,江陵摇摇头,斗笠男人说完,不用他们答话,轻轻一拎江陵:“你,随我走。”他?着四明:“你,?他们住行都一起,随他们一起行动便是。若是要轻举妄动……”他嘿嘿一笑,转身便走。
江陵被他拎在手上活如一只小鸡崽,她也不再对四明说什么,该说的适才都已经说过,四明虽然平素跳脱,但实际行事从未出过大的纰漏,她不必担心。
斗笠男人带了江陵从船中间的一道门走下木阶,江陵方才发觉此船竟有三层,他们刚才是站在三层顶上,此时往下走了两层,由一条狭窄的通道直走到最头,才到了一个较为宽敞的舱房,舱房前尖后宽,呈圆润的三角形,尖头方向嵌着块偌大的琉璃,想来是船头。
里面已经坐着个人,见斗笠男人带着江陵进来,道:“这便是那位善辨珠宝的朋友?”见江陵瘦小,容貌又太不起眼,语声中便有些讥笑。
斗笠男人翻眼看一眼说话的人,毫不动气:“我记得若不是毛先生当日一首题诗惊服大隅州夷,许公如何脱身亦是个问题。”
那个说话的人脸上神情一滞,不再言声。另有人便道:“不妨一验。”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绣囊,倒出几粒宝石,朝江陵呼喝道:“你来认认。”
江陵自进舱房便低头站于一侧,此刻听得那人呼喝丝毫不曾动上一分,呼喝之人脸上戾气一现,斗笠男人的脸上神情却很是满意,推了一把江陵:“严公让你去认,你便去认上一认。若是降服他们,好多着呢。”
江陵方才上,只看得眼,便拿起一粒宝石道:“这粒品相最好。”
那人一惊,盯着她:“如何个好?”
江陵抬眼看?他,道:“你这粒宝石其实都一般,这一粒不过是矮子当中挑长子,事实上全不值一提。”她神情淡然,虽然容貌差强人意,衣服脏污不堪,然而却让人不自禁地看着她的神情自然而然地信服。
那人定定地瞪着江陵,脸上却再不见半分戾气,不见怒气,反显出热切神色来。
斗笠男人不动声色地将江陵往身后一拉,哈哈大笑:“纪公若是想好好确认,便取些好石头来,人家可是江南珠宝大户的鉴宝天才,自小天生便有的慧眼灵根,一向来只鉴极品珠宝,这等货色叫他如何?得入眼!”
那人闻言不生气,将胸口一块玉牌扯将出来,递在江陵面前,江陵只抬眼看一眼,便道:“?田玉红玉,枣红皮,纯净无裂纹,油性高,极品。”
那人怔然坐下,又站起来,如是者三,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刘公刘公,好运道!好运道!这下咱们可发大财了,哈哈哈哈,发大财!”
作者有话要说:开始有点思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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