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所说的在理,又把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萧贵妃也就不再犹豫。
“这事就麻烦你了,务必要查出个结果来。”
李沐微微低头,藏起嘴角的笑意,“奴才定不负娘娘厚望。”
得了萧贵妃准许,李沐带人去了钟粹宫。
正遇上秋霜从钟粹宫出来,李沐伸手拦住,对上秋霜慌乱的眼神,他一言不发,只是冷冰冰地看着她。明明是六月,却让她感受到一股从头到脚的刺骨寒意。
她对上李沐的眼神,战战兢兢地退回到院子。李沐经过她身边时,冷峻地横了她一眼,头也不回地走进内殿。
“蔺贵人,奴才奉旨搜查钟粹宫,请小主殿外等候。”蔺贵人听到这句话时正在闭目养神,骤然被惊扰自然非常气愤。
“你奉什么旨?凭什么搜宫?”
李沐瞧见蔺贵人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觉得可笑得很,祸到临头还如此嚣张。“奴才奉的是贵妃娘娘的旨,至于为何,恕奴才不能告知。”
不过是个小小贵人,被主子抛弃就是一文不值的弃子。
蔺贵人听到萧贵妃的名字便心中发怵,但还是不肯失了气势,“你们谁敢动我的东西?”她扯着嗓子虚张声势,拦在门口却被人拉到一旁。
“得罪了。”李沐阴冷地笑着,身旁人接到他的眼神便鱼贯而入,钟粹宫里里外外都挤满了搜查的人。
蔺贵人退至院子里,只能看着奴才们翻自己的东西,心中又气又惧。气的是李沐居然对她如此不敬,惧的是倘若房中的东西被他搜出来必定不会轻易收场。
屋内搜的铃铛作响,屋外人等的焦心。
小太监们翻了一通也没翻出个什么,唯唯诺诺地告知李沐。
“内屋查过了吗?”李沐皱着眉,他方才没看见太监们搜内屋,这种东西自然不会放在显眼的地方。
太监们支支吾吾,蔺贵人到底是个小主,脾气也不是好相与的,这次若得罪了被她记恨,日后也不好相见。
李沐冷哼一声,跨过他们一人走进内屋。
别人不敢想的他敢想,别人不敢做的他敢做。他一把掀开蔺贵人的锦被,珠翠落了一地,其中夹杂着一枚很小的钥匙,很不起眼,但还是被李沐一眼看见。
“这么个宝贝会藏到哪儿呢?”李沐弯腰捡起钥匙,手指轻轻摩擦着,不急不慢地说着。
钟粹宫并不算大,蔺贵人有心藏匿也无用。
很快,李沐便在最里处的雕花木柜上找见一个小巧玲珑的铜盒。
他将钥匙轻轻插入锁孔,手腕微微用力铜盒应声而开。十二粒墨色的药丸整整齐齐地躺在红绸上,这给蔺贵人带来荣华的药丸,很快就要变成她亲手为自己制成的砒霜。
李沐合上铜盒放入袖中,面不改色地走出钟粹宫。
“请陈太医来奉天殿,我现在去面见皇上。”他对候在一旁多时的小太监吩咐着,又转头看向蔺贵人。
等了这么些时,蔺贵人早就有些站不稳,心神不宁,突然看见李沐锋利的目光,更加心虚。
李沐换上一副笑容,“蔺贵人请吧,奴才有些事儿要和皇上禀告,还得小主相助。”这笑容在蔺贵人看来实在是冷丝丝的。
他既然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一定是搜出那铜盒来了,如今骑虎难下,是去要去,不去也要去。
从钟粹宫到奉天殿,短短一段路对蔺贵人来说却是无比漫长。
“臣妾字字属实,绝无虚言。臣妾为皇上龙体日夜忧思,不敢隐瞒。”
容妃说完就砰的一声跪在皇上面前,眼中含着泪花,捂着胸口,言辞恳切,令人动容。
皇上听过容妃所言之事,又想到自己每次宣蔺贵人侍寝时确实怪异,如果她说的是真,那蔺贵人确实是罪不可赦。
“你可有证据?”
容妃收了收哭声,稍稍冷静些。“倘若没有证据,臣妾怎敢莽撞惊扰皇上,臣妾委托了李公公,想必一会儿就会到。”
说到便到,李沐让蔺贵人候在门外,一人独自进了奉天殿。
“奴才方才未得皇上旨意便搜了钟粹宫,请皇上责罚。”虽说是容妃的意思,但李沐不能让皇上觉得自己与后妃勾结越俎代庖,请罚是定要请的,他也知道皇上不会因此时怪罪自己。
果不其然,皇上挥挥手示意他无需多言。“你搜到什么?”
李沐从袖中拿出铜盒轻轻打开,“皇上请看,蔺贵人把此物藏在隐蔽之处,奴才觉得不妥就请了陈太医来查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