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工作人员、器材这些都?是袁安准备。
时倦全程就在酒店里看剧本,偶尔借厨房练练刀工。酒店一开?始还?不怎么乐意,后来看到时倦刀工,甚至还?会让她帮忙处理些配料。
大?半周后,袁安那边说可以开?机了?。
开?机搞得也低调,袁安不信那些乱七八糟的,唯一也就是挑了?个?吉时,放了?串鞭炮。
大?家收拾收拾,直接就开?始第一场了?。
电影最开?始,小南城跟着父母逃难来南城的戏份是要请小演员来演的,和时倦没什么关系。
第一场,就是南城已经?长大?,给城里面的大?家串门打下手。
袁安把剧本卷成一个?柱子,轻轻敲了?一下时倦的头,告诫她说:“现场的都?不是专业的群众演员——当然,其实专业的群众演员也基本称不上有什么演戏,也就是站位啊什么的熟练点,这些都?是场务可以教的。”
“所以,最后呈现出来的是什么样,都?取决于你。你才是这个?镜头里的主角。”
意思很明白。
要靠时倦把这些零零落落的村民群众带入戏。
袁安盯着时倦看了?几秒,他对时倦其实挺看好,但到底之前一直没有在正式镜头前。
况且时倦的履历中,也没有拍过电影的经?验:“没问题吗?”
“没问题。”
时倦站到最开?始的位置上。
她远远地?看见笨重?的摄像机,打光板,收音器。电影的器材,就算袁导这回比较低调,也远比《纵横》这种大?制作电视剧要复杂。
电影有独一无二的魅力。
时倦脑子中有许多碎片划过。
她想起自己上辈子出道后第一次拍电影时的不知所措。
又想起她小时候,漫长的时间里,总是一个?人躲在昏暗的房间里,看各种各样的电影录像带。
有趣的,无聊的,烂俗的,好片烂片。
最后想起喻枫尧留在药盒里的那四个?字。
——去拍电影。
“《南城》第一场第一次,A!”
时倦身上穿着十分普通的粗木麻衣。
她的衣服,都?是城里面剩下来的旧衣服,旧但是不破,有阿娘专门耐心?地?补上了?上面的洞,还?有阿姐觉得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穿衣服朴素,在边边角角上绣上了?小花。
南城提着篮子在大?街小巷奔跑,偶尔有人看见她,叫道:“南城,来帮把手!”
南城就提下,篮子里放着的是她的刀,还?要针线,还?有一些烧饼桑果的。
村民们最开?始,说台词的时候都?有点僵硬。
都?是干农活,种果树的,电视是看过,但谁真的上过场啊。就算场务指示着他们,要怎么走,说什么,也有点不知所措。
甚至有两个?大?娘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忍不住笑。
对着摄像头,真挺僵硬的。
场务们最开?始都?有点头痛,直到时倦出来。
不知为何,在场的村民,还?有所有人的视线,一下子都?放到了?她身上。
就好像真的看到了?自家的小孩,生出了?种莫名?的亲切。招呼起来也不尴尬僵硬了?——谁还?没招呼过自家孩子呢?
时倦对村民露出浅淡的笑容。
南城偶尔是帮人摘菜,偶尔是帮人缝补衣服,偶尔是帮忙哄一下苦恼的孩子。
南城是小城所有人家里的姐姐,妹妹,闺女。
饭点在哪家,哪家就给她添一双筷子。
晚上在哪家,哪家就给她添一条被子。
南城虽说是“城”,但大?小,和个?大?点的村子没什么两样。
村头到村尾,跑十来分钟就到。
这段戏其实很简单,也很温馨。
但一想到这后面小城的结局——李辉帮袁安打着下手,一个?大?老爷们都?有点心?酸。
所以这段戏很有必要。
把美好破坏掉,才能让人印象深刻。
最后镜头上抬,留在天边——最后会加上一段CG制作的,带来皇令的鸽子。
“卡!很好!”
这段中间有好几个?长镜头。
拍电影的感觉和拍电视剧完全不一样,袁安本来以为要拍好几遍让时倦适应一下,没想到一遍就过了?。
之后几场也很顺利,本来准备拍一周的戏份,三天就能搞定。
反倒是袁安步调被打乱——之后就全都?是宫里面的戏份,要换地?方?,还?要找新的选角。
时倦下戏,就看到李辉愁眉苦脸从她旁边飘过:“怎么了??”
“小时啊,”李辉挠头,“这不是太后娘娘的选角还?没定——”
《南城》这部电影里,最重?要的角色除了?南城,就是太后。
这两者,哪一个?出了?差错,这部电影都?完蛋。李辉叹气:“本来袁导是准备找他以前认识的一些老戏骨,但不是最近有戏在身,就是压根已经?退休不出山了?。”
这还?真有点麻烦。
“袁导这两天也在愁?”
“可不是,饭都?不好好吃。”
时倦想了?想,掏出一个?保温壶:“我昨天熬的汤,你给袁导带过去吧。”
她没事就待在厨房,做了?不少菜。
“哎,谢谢。”李辉想了?想,说,“还?是你跟我一起去吧——最近袁导脾气大?,不过他挺看好你,你的话他能听?进去点。”
时倦没说什么,拿着保温壶跟李辉走。
袁导的休息室在村口一个?小院里,结果到门口,忽然听?到里面似乎在争吵。
一男一女,男的听?上去是袁导,女人的声音时倦很陌生。
时倦下意识扭头看李辉一眼?,在后者眼?里看到了?种复杂又不可置信的惊诧。
作者有话要说:有二更,会很晚,老爷们早上起来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