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身体素质,这个能力——虽然大概是被耽误了的原因,有些地方还有点僵硬,但如果早早系统训练,时倦能轻而易举进入华国芭蕾剧院。
然后,甚至不用三年,就能成为剧团的首席——目前在华国只有不到十人的,芭蕾首席。
孔冬楠不知道,这“有点僵硬”,仅仅是因为黑天鹅还没有完全和这个新身体磨合好而已。
“不,可能还来得及。”孔冬楠站了起来,往外面跑去。
宁明知和宋修杰不知所措地对视一眼。
弹幕也快疯了。
【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手机。】
【刚才片段有人录屏了吗?救命,我?想看它?个一万遍再说。】
【当然有,你去看看,现在快的话怕是已经爬上热搜了——草,谁跟我?说时倦业务能力奇差,干啥啥不行来着?】
【还有,孔冬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记得燕舞不是挺难考来着——更不用说华国芭蕾剧院,那不是挤破头都难进的地方。】
孔冬楠压根顾不上什么拍摄了。
她飞一般找到了正瘫在休息室休息的时倦,开?门见山:“你想不想进华国芭蕾剧团?”
时倦正在喝水,差点把水喷出来:“什么?”
她累得眼前还有点模糊,恍惚了一下才认出来,眼前的这位是她唯一没打过照面的舞蹈导师,似乎是位舞蹈大家。
时倦漫不经心地想,黑天鹅和这位大概还挺有共同语言。就听孔冬楠继续道?:“如果你想进的话,我?可以给你引荐。”
孔冬楠直觉自己挖到宝了。
现在剧团虽然有她撑着,但她也有老的一天,时倦这个条件,或许,或者说很可能,能在未来顶替她的位置。
时倦差点被水呛到。
过了好一会,才道?:“谢谢,但是......”
“你不愿意?”孔冬楠皱眉,“确实,在剧团里不会有娱乐圈这么容易获得人气。”
而对年轻孩子来说,娱乐圈的浮华和热闹,是很难舍弃的。
孔冬楠有些可惜,就算天赋好,心性不行也难成大器。不过天赋这么好的是凤毛麟角,她试图再劝:“你要想好,娱乐圈的人气只是浮光掠影,而进入剧团,你未来能走得更好。”
“不是因为人气。”
时倦咳嗽一声,淡声解释:“我?和我?的公司,新瑞,还有合约,公司不可能让我?去剧团的。”
新瑞的合约是原因之?一。
原因之?二是,刚才跳舞的实?际是黑天鹅——时倦只是在双人舞那段出现了一会。
时倦并不排斥跳舞,但没有喜欢到天天跳的地步。
而黑天鹅——时倦知道芭蕾剧团这种模式,进去少说要跳三年群舞。黑天鹅自从被创造以来就是唯一的主角,对她来说群舞还不如不跳。
当然,这个原因不好跟孔冬楠说。
时倦说话的时候语气很淡。
孔冬楠看她不骄不躁的样子,可惜的感觉又加上了一层:“真?没什么办法?新瑞的合约,我?也不是不能试着帮你打点。”
“那太麻烦您了,”时倦摇头,“而且,主要是我志不在此,芭蕾也只是当兴趣。”
当兴趣都能跳这么好?
孔冬楠感觉自己心都在滴血。要知道,多少有芭蕾梦的人拼尽全力,从小跳到大,都不一定?能达到时倦这个水准。
这都不能用天才形容了,这踏马是怪物啊。
孔冬楠本来还有些不信,觉得时倦还是在乎名利金钱,但对上时倦目光时,这个想法忽然消失。
分明是黑料满地,背着花瓶名号,按理该很在乎这些“身外之?物”的人,但时倦眼里并没有半丝贪婪。她眼里有一层薄薄的冰,而冰的背后,看不出隐藏了什么。但是,孔冬楠想,那份隐藏的东西,大概就是时倦不答应她的理由。
孔冬楠在心里叹了口气,拿出手机:“我?们加个微信好么?如果你这两年改变想法了,随时可以来找我。”
芭蕾舞演员的黄金年龄并不长,但孔冬楠还存了丝希望。
时倦没什么意见。
和孔冬楠交换完微信,时倦回到导师后台。其他导师已经给她留下了位置,季幼圆在镜头后,带着惊诧和愤怒瞪了她一眼。
时倦无视她,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问旁边宋修杰:“宋老师,第一个表演的练习生是哪组?”
“是《告白之夜》,”宋修杰说,“你刚才跳得很好。”
就算他并不很了解舞蹈,也能看得出来。
“谢谢。”时倦看向屏幕。
很巧,也很不巧的,在她后面第一组上台的练习生,正巧是季幼圆带的。这组练习室大概还没从时倦的表演中回神,除了一个张晓岚还行,剩下表现得很有失水准。
一曲完毕,下面掌声稀稀拉拉。
季幼圆忍着咬牙切齿微笑。她是这组分配的导师,练习生们的表现也关系着导师的面子。
练习生表现不好,就代表着导师教导无方。
“下组是《Natural》吧?”季幼圆深呼吸一下,柔声说,“时老师带的组。时老师,你觉得他们表现会怎么样?”
季幼圆很庆幸这个安排。
《Natural》组后面就是她带的,新瑞练习生们的《FREE》——第二次公演是自己选歌,新瑞练习生们大多名次接近,很方便报团。
《FREE》组之?前有苏缘他们这群吊车尾当对照组,无?论表演成什么样,都会显得很出色。
结果大概就是,季幼圆自己手下一组好,一组不好。
至于时倦么,虽然迟年那组应该不会有大问题,但那组的功劳绝对不会算时倦头上。也就是说,她手里的牌只有一组吊车尾。
她输定?了。
季幼圆微笑着看向时倦,时倦还是那副冷冷淡淡的、让她看着就来气的样子:“我?对他们很有信心。”
噗嗤。
季幼圆差点笑出声了,时倦是觉得自己能化腐朽为神奇么——虽然她没空也懒得去看直播,但用膝盖想都知道,那组吊车尾能把歌唱顺溜就顶天了!
直播间,就连直播弹幕都少了。
【啊,这组都是没听过的人,我?先去喝个水。】
【点个外卖准备看新瑞的弟弟们。】
【据说这组都是吊车尾,还是时倦教的,不看应该也没损失。】
【你看了刚才时倦的表现还说这话?疯了吧?】
【怎么了么,我?承认时倦是有点优点,但这组不是VOCAL,时倦能跳芭蕾——强归强,但主要不是胜在出其不意?】
【疯了,和你们这群外行就是说不清,你们知不知道32个几乎没有位移的挥鞭转是什么概念?】
【行行行,你内行你牛逼。】
【好了,别吵了,表演开?始了。】
《Natural》这首歌的前奏很短。诡谲怪诞的BGM响起,安迪的声音低沉地在整个舞台回荡。
“Willyouholdtheline(只有你还没有放弃).”
“Wheneveryohemisgivingupivingin,tellme(当其他所有人都停止了尝试被挫折磨尽了希望).”
【欸?】
【怎么感觉比感觉中的……好很多?】
时倦的魔鬼训练此时派上了效果,练习生们甚至顾不上紧张,脑子里都是时倦提醒的要点。
注意呼吸。
注意感情。
注意配合。
《Natural》是一首很燃的歌,如果苏缘他们还是之前的实?力和萎靡不振的气氛,唱出来会很不伦不类。但现在——
现场,不少压根不知道这组练习生姓谁名谁的观众开?始挥动手中的荧光手牌。
少数这组练习生的粉丝几乎声嘶力竭地尖叫。
弹幕观众则是开始打听这些练习生的名字。
【唱最前面一段的弟弟声音好好听啊,他叫什么?】
【还有那个,是队长吧,这个弟弟长得有点好看啊——我?怎么会错过这种宝藏男孩?】
下一PART是常芋。
他深呼吸一口气,脑中闪过时倦的话。
“别紧张,放开来唱。”
“Ratherbethehuhantheprey——
(别再学猎物般逃窜要像猎人一样主动出击)”
“Andyou\'restandingontheedge(现在你站在悬崖的边缘)”
Faceup\'causeyou\'reaNatural!(抬起头面对,因为你生来如此)”
完美的高音。
随后,是时倦改的几句。
常芋的好嗓子得到了完美的体现,他微微一顿,随即是一个几乎呐喊的四段高音!
这个高音真正燃爆了全场。
“啊啊啊啊啊!”
这一刻,所有人都在为他们尖叫。
“卧槽!”后台有练习生忍不住惊诧,“常芋!”
导师座,宋修杰忍不住开始鼓掌,还不忘对着镜头cue时倦:“这段高音,我?记得是时老师给这些孩子改的?”
“也是多亏了常芋的高音,只有他能把这个唱段表现出来。”时倦没有否认。
【真?的假的?时倦改的曲子?】
【草,我?听了下原曲,如果这段真的是试卷改的,那不得不说她是真的牛逼。】
【怎么感觉这么玄乎呢,时倦又会跳舞,又会改曲?】
【不行么,她就一定?得是个废物花瓶你们才满意?有病。】
不少弹幕都表示对时倦改观。
而更多的,则是在打听常芋的名字——这个之前默默无?闻,人气在剩下练习生里末尾的男孩终于出现在了大众面前。
下台的时候,常芋差点要哭出来了。他头一次听到不少观众叫他的名字。
更多的则是对时倦的感激。
没有时倦,压根不会有站在这里的他们。
《Natural》组和正要上台的《Free》组擦肩而过,安迪甚至还顾得上对那个一直嘲讽他们的新瑞练习生露出嘲讽一笑。
这回面色惨白的换成了新瑞练习生们。
果不其然,有这组珠玉在前,他们的表演算不上差,但依然黯然失色。
季幼圆感觉自己快气出心脏病了。
除了愤怒,更多的是,有什么超出她掌控的惶恐。
季幼圆不知道的是,这份惶恐在这之?后的一夜会达到巅峰。
*
迟年组,《BADGUY》作为压轴出场。
人气最高,实?力最强,弹幕量和之?前都不是一个量级。
【迟年迟年迟年迟年】
【毕施毕施毕施】
【啊啊啊啊段艺今天妆发好棒!】
【迟年太帅了呜呜呜呜,如果年年能去唱RAP就更好了。】
【我?依然不明白为啥迟年选了DANCE组,挑战自我?】
【而且这首歌里还有唱段。】
【你以为年粉为什么担心,不就是怕迟年又唱又跳C位的稳不住么?】
镜头切到台下,迟年的应援色——红色几乎漫山遍野。剩下的几个练习生也不相上下。导师席这边都能听到外面粉丝疯狂的尖叫,宋修杰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这群小孩真挺厉害。”
孔冬楠和宁明知也微微点头。季幼圆刚才就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时倦盯着屏幕。
说实话,比起苏缘那组,毕施这组更叫她担心。观众们对他们期望高,有半点差错,都会被无限放大。
台上练习生们自我介绍,鞠躬。
每个练习生都有个特写,所以,时倦很明显得看到,迟年自我介绍的时候,轻微地皱了下眉。
手不自然地抬了一下,似乎想要触摸什么,而那个方向——
耳返。
时倦看了一眼季幼圆的空位,这下她知道季幼圆是去干什么了。
“我?去透下风。”时倦说罢转身出去,剩下三个导师以为她是去洗手间,没说什么。
时倦的脚步逐渐变快。
她曾经耳闻,迟年和季幼圆在公司里不是一派。虽然是同公司,实?际关系和敌人也差不了多少。
之?前还能保持表面和谐,现在有了时倦这个不稳定因素,季幼圆终于忍不了了。
时倦走到设备管理室,里面只有一个工作人员。那个工作人员看到她吃了一惊:“时老师,你有什么事么?”
“我?就是来确定?一下,我?的学生们,他们的设备——比如耳返是不是都完好。”
那工作人员闻言,明显心虚地移开?了视线:“时老师,像耳返这些本来就容易出问题,而且我?就是个管设备的,能知道什么?”
你能知道的可多了。
时倦挑眉:“别误会,我?只是比较关心我?的学生。我?能问你几个问题么?”
“你说。”
“麦克风、耳返这些都是你给他们拿去的?”
“除了我?,还有其他工作人员。”
“拿去之?前会确定没问题?”
“应该是没问题的,但不排除意外。”
“意外?”
“练习生佩戴时候不注意,自己没拿稳之?类的,很常见。”
“季幼圆给了你多少?”
“两——”那工作人员抽了口气,“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可惜。
时倦微微咋舌。
季幼圆这招倒是聪明——上回改热场表演类型,她可以借着新瑞是投资商之?一给导演组施压。
而这回么,因为要对付的是新瑞的人,不好用同一手段,所以干脆买通个小小的、似乎派不上用场的工作人员。
舞台上声音嘈杂,没有耳返,压根听不出自己唱了什么,甚至会听不清伴奏,舞台效果会大打折扣。
时倦自认为她不爱多管闲事,但介于迟年是个SSR,季幼圆又是借着这个机会,来下她的脸子。
何况。
迟年和季幼圆不是一派。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导师座位,季幼圆回到位置上,只有宁明知和她打了个招呼。
季幼圆志得意满地看向屏幕。
没有耳返,迟年的表现肯定要打折扣。
他粉丝多,路人好感也高,观众不管是不认为是他自己的问题,还是别的什么,大概都会试图找借口。
那能有什么借口?
时倦影响了迟年发挥呗。
想到迟年的粉丝和好感路会怎么骂时倦,季幼圆简直要笑出声。
舞台上,毕施首先发现迟年不对劲,在朦胧灯光中对他做口型:“怎么回事?”
迟年皱着眉,指了下自己耳返。毕施抽了口气,正要说什么。
他们俩的目光忽然凝固了。
时倦站在舞台前面,被一个大音箱挡住,是观众和摄像头都看不到的角度。
她对他们做了个手势,然后掏出了一个……
指挥棒??!
作者有话要说:文中英文歌词摘自《Natur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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