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
江澜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两人又各自组建了新的家庭。小小澜无奈之下,这才被接去和江爷爷生活。
这种话从来没有人会对他说,唯一的第一次……居然还是曾经敌视的死对头,纪时傅说出来的。
有种诡异的满足感。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纪时傅带着他已经坐上了不同节目组其他人的头等舱。
江澜把背靠在软垫上,不免有些担心:“节目组那边不会问的吗?”
“我和他们打过招呼了。”纪时傅把手上拎着的袋子打开,里面装满了瓶瓶罐罐。
白色的外壳包装,显然是药店常见的药。
“这个……”
纪时傅从里面挑了几个出来,修长的手指环住四四方方的盒子,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你现在还晕机吗?”
江澜微愣。
*
在记忆里的确是有一段这样的往事。
那时候江母和江父还在表面上维持着“相敬如宾”,其实早该发现了。
离婚前的最后一次爆发是在飞机上,一家人在这之前是准备要去见在另一个城市的江爷爷,却没想到闹出了这一遭。
小小澜窝在座位的角落,依稀听到了“去死”、“离婚”等的字样。
从这以后,他就落下了‘晕机’的毛病。
江澜没想到纪时傅居然还记得这些陈年旧事,讷讷地接过那一盒‘晕车贴’,喉咙发紧,迟钝地回复纪时傅问他的话:“还行……比以前要好些。”
他说这话时头是低下的,声音也发闷。
江澜吸了吸鼻子,措不及防的把纪时傅一拉,整个人跟着向他那边靠近。
纪时傅视线在江澜微红的眼圈停留片刻,顿了顿:“没有口服的,药店里只有晕机贴了。”
“噢……”江澜呆呆的,不懂纪时傅话里的话。
纪时傅把那盒晕机贴从江澜手上拿过来,把正面花里胡哨的封面露了出来。
“这个是贴肚子的。”
江澜唰地红了脸,艰难道:“那我还是……不要了吧。就那么点路,我能抗的。”
“不行。”纪时傅手指已经搭上了江澜腰带的边缘,“下飞机就要开始拍了,你想让观众看到我抱着你离开的场面?”
“……”
他们说话的声音很轻,完全不会打扰到周围的人。
纪时傅好整以暇地抱着双臂,等待江澜给他回复。
江澜双手拽着身上白衣的一角,才掀上去一点点,又迅速放了下来。
他有些自暴自弃的闭上了眼,任君宰割的样子:“那我还是贴吧。”
说着,他就要把那盒‘晕机贴’从纪时傅手上抢回来,但纪时傅没有让江澜得逞,反手拢住他劲瘦的腰,字字清晰:“我帮你贴。”
……
……
同纪时傅口中说的一样,一下飞机节目组又重新端起了摄像机。
二十几号人浩荡的聚在一起,场面颇是壮观。
令人震惊的是纪时傅的粉丝居然跨越了国籍,就连国外也有好几个。
几个女生站在一起,也不乏胆大的,其中有一个用英文喊了一句:“纪时傅我好喜欢你。”
纪时傅停下脚步,向声音来源处微微笑了一下。
几个女生顿时没忍住地喊出了声。
眼见着场面越来越混乱,节目组率先打破了两人进退维谷的局面:“纪老师,江老师,人都在不远处等着你们。”
纪时傅点头,扫了眼身旁的江澜,道:“走吧。”
这次活动说是‘历练’,帮他们增长阅历,实则一大部分是应了观众们的要求。
“剩下来的队员都找到自己的伙伴了吧?”总导演拿着个小喇叭:“现在两两一组,分开行动。这次的节目的主题是‘寻找遗失的国乐’!这次活动的第一名将会获得一万积分!”
众人的掌声稀稀拉拉。
导演是个内心粗大条的,丝毫没有意识到眼前这些人想离开的内心,继续说个不停:“在这七天节目组会供给你们三天的伙食费和住宿费,三天之后的请大家自行负责。”
语气十分欠扁,到了此时,底下的学员才知道缴钱包、手机等的用处。
“纪老师他们呢!”底下有人不干了,“你都没缴他们两个人的手机和钱包!”
江澜:“……”
导演阴恻恻地笑了下:“那就请纪老师和江澜把钱包、手机自行上交上来吧。”
江澜本来以为能逃过一劫,没想到最后出卖他的居然是昔日的队友。这可能就是塑料兄弟情,说出卖就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