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红色的小点密密麻麻的,分布在皮肤上,看起来分明就是过敏的症状。
纪时傅在他的小臂上轻按了一下,“会痛吗?”
江澜摇摇头,被纪时傅触碰过的地方反而因为这个举动而有所缓解,痛感都随之减缓了。
纪时傅眉心微蹙,有了前车之鉴还以为他又是死鸭子嘴硬,显然是不太相信江澜说的话。
江澜据理力争,“被你碰过的地方真的不痛了!”
纪时傅动作微顿,眸光闪烁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晌,他道:“我可以把你这话理解为……你是在向我撒娇吗?”
我不是,我没有。
江澜委屈巴巴,索性把整只手臂摊开来,准备用事实说话:“你现在再摸一下试试看。”
纪时傅闻言伸手环住了他的小臂,肌肤相互触碰,江澜身体难耐的燥热感居然真在缓缓减退。
江澜缓缓眨了眨眼,亲眼看着手臂上的红色在减退,惊呼:“我就说了吧!”
纪时傅垂眸,江澜说的的确是真的。
那些狰狞的红色在他的触碰下居然开始褪去,情况也逐渐在好转。
“我明白了!”江澜合掌,道:“你上辈子一定是一株草药,这辈子成精了……”
纪时傅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
江澜立马噤声,小脖一缩,随便你说。
“先去医院看看。”知道他的抚摸可以有效缓解江澜身上的痛感后,纪时傅就时不时在江澜身上摸几下。
江澜想起前不久的事情,正想躲开,皮肤顿时就火辣辣的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烧灼着裸/露出来的那寸皮肤。
江澜倒吸一口凉气,又可怜巴巴地往纪时傅那边走了几步,两个人肌肤碰着肌肤,几乎是要融为一体了。
“不想再痛就别躲了,”纪时傅牵住江澜的手,另一只手在他的头上轻轻地拍了一下:“我又不会吃人。”
“……”
深夜的大街空无一人,只有偶尔飞驰过去的几辆汽车。
纪时傅在出门前就在手机上下好了订单,现在只要等司机来就可以了。
两人站在昏黄的灯光底下,影子被拉的格外长。
江澜出来的急,衣服是纪时傅给他套上的,带着些许温热水气的身体也是他亲手一点一点擦干的。
后面的内容江澜不敢再多想,冷风迎面吹来,没忍住地瑟缩了几下。
“冷?”
旁边的纪时傅注意到了他这点小动作,动作很自然地把外套风衣脱下来披在江澜的肩膀上。
外套从天降落,风衣很宽大,遮住了大半的风。许是纪时傅穿过的原因,上面全是属于他的味道。
“……你不冷吗?”纪时傅身上只穿了薄薄一件的黑色衬衫,倒是和今天的江澜有点般配,两人一黑一白,看起来就像是情侣衫一样。
有种诡异的亲密感。
“不冷。”纪时傅又用他的手去暖江澜的,冰冷的触感瞬间传达上来,纪时傅眉心不可察觉地皱了皱:“身体怎么那么虚。”
“……”
江澜无理反驳,纪时傅明明穿的比他少,但显然身体素质比他要好上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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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医院十分安静,只有墙上的时钟会在到达整点时发出“喀哒”一声响。
“现在这个点去皮肤科?”江澜从小就不太喜欢医院里的消毒水味,鼻子抽了抽:“要不还是明天早上来吧。”
“都到这里了,既然来都来了……”
身边有几个人推过一辆尸运车走过,江澜浑身一哆嗦,脑子里不可避免地浮现出各种限制级恐怖片的画面。
他勾着纪时傅衣袖,眼巴巴地看着他:“皮肤科现在肯定没有人,我们走吧。”
纪时傅若有所思,“害怕?”
江澜沉默片刻,梗着脖子回过头,也不知道是在和纪时傅解释还是在自我安慰:“怎么肯害怕!我可是走社会主义道路的……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谁怕谁是狗!”
纪时傅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既然这样,你就先自己去吧,挂号什么的都会吧?”
“……”
算你狠!
江澜脸上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僵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