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开朗活泼的谭映天缩在病床上,乍一看只有小小一团,单双玉扑到近前,见谭映天脸色蜡黄,双颊凹陷,连顾盼生辉的眸子也好似笼上一层灰雾,她颤着声问道:“你不是说只是着凉咳嗽吗?明明这么严重,怎么也不告诉我!”
谭映天知道她是关心,扬起一个笑,道:“这不是怕你过来看我被传染了嘛,你也知道的,我一年到头也不会咳嗽一声,怎么能想到一感冒就这么严重。”
周茗听着她们说话,把整个病房打量了一圈,打断二人的话,问道:“你近来是不是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谭映天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单双玉道:“娇娇你这,什么意思啊?”
“刚刚推门进来,我就感觉这房间较外头要阴冷许多,空调没开,你还盖这么厚的被子……一瞧这病就生的不正常。”
单双玉瞪大眼睛看向谭映天,谭映天讷讷一阵,才道:“我爸爸妈妈也觉得有问题,不过寻来的人都说看不出门道,现在正找关系联系玄门中人……”
“真的不是普通病症吗?”
谭映天苦笑道:“不然我哪里会瞒你们。”
单双玉得知有“阴邪”作祟,即心慌又后怕,看得出她怕这东西,不过为了朋友她还是留下来陪谭映天,磨磨唧唧半晌,还说没压住好奇,问道:“你这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也不太确定……”谭映天想了想,道:“不过有件事的确很奇怪,大约在半个月前吧,我和徐彦约会,流程走完各自回家时,开车在天凤路的红绿灯,明明是绿灯,前面也没人,我过路口时却听到有个人惨叫了一声,当时前前后后只有几辆车,我怕有人故意引我下车……”
“你不会真的撞到人了吧!”单双玉一惊,喊道。
谭映天有气无力给了她个白眼,道:“我回家后检查了车前车后,半点痕迹也没有,车上的监控也调出来看了,没人,当时只当是我机智的逃过一劫,事后也没听说在天凤路有肇事逃逸的新闻,怎么可能是撞到人了。”
周茗默默听着,也觉得没有反常之处,想了一阵,她开口道:“天凤路往南是不是有一个渡假庄园。”
“对呀!”单双玉道:“还是金家的项目呢,渡假庄园落成时突然地陷了,出现好大一个坑,死伤人数有近百人,金家因此赔得都快破产了,那渡假庄园后来又有闹鬼的名声传出来,弄得现在都没人接手……”她说着,看一眼谭映天,又踟蹰道:“应该不可能吧,那里都荒废了三年了,离天凤路又那么远。”
谭映天眉心微皱,应该入了心,不过为了宽两位朋友的心,她笑道:“心中想着是神呀鬼呀,先入为主的情况下,说不定摔一跤会以为是倒霉鬼推的,好啦,说不定我这就是普通感冒,过几天就好了!作为好姐妹,你们俩不会空着手来的吧!”
单双玉气呼呼地拿出给她的礼物,道:“原来是给你的,不过你这么想我,我生气了,不给了!”
周茗取出一个紫檀木盒,打开露出盒中的玉佩,道:“你知道我,不爱什么名贵首饰,前一阵得了两块玉,一块触手生凉,一块触手生温,今天一看,倒是便宜你了。”
“有你们这么送东西的吗!”谭映天气笑了,不过还是接过玉佩,刚拿在手中,就觉得这玉佩暖融融,质地也温润,翠□□滴,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连带精神都好多了。
单双玉凑头看一点,扭头看向周茗,可怜巴巴地道:“娇娇,你可不能厚此薄彼!”
周茗倒不想理她,可在单双玉的威逼利诱,撒娇卖痴下,还是把另一块冷玉给了她。
玉是好玉,又被刻了阵法,温玉有聚阳阵,阴邪不敢近,冷玉上刻的是静心阵,都是随手而做,连灵器也算不上。
陪了谭映天说了会话,见她神色倦怠,两人就告辞出去,边走,单双玉道:“娇娇,你们家常年和玉石打交道,我听说有些玉石要去佛前开光,在这方面会不会认得一两位得道高僧啊。”
周茗横她一眼,道:“就算有,爸爸妈妈也不会在我面前提起。”
“嗨!”单双玉叹口气,道:“不是说建国后不许成精吗?映天怎么倒霉就碰上了。”
周茗心中也是这么想的,要说以前闹鬼的传闻有是有,可整体环境是不相信的,即便护身符开光,那多是抱着宁可信其有的心理而为之,怎么她一来,先在路上见灵,现在又有朋友撞客……
对了!还有森罗庄园的任务。
这个任务叫恐怖蔓延,莫非和恐怖游戏有什么关系?
思来想去,周茗改变主意,决定去探一探森罗庄园。
说干就干,第二天一早,周茗和何家父母打了个招呼,说是要去渡假村玩两天,就驱车出了城。
天凤路西南有一家私房菜馆,远近闻名,谭映天半个月前估计就是在这儿用餐后碰的怪事,经天凤路口时,周茗看一下,已经过去半个月,并没什么东西。
见状,周茗歇了下车查看的心思,一脚油门,直奔森罗庄园。
车开了两个多小时,已经到了远郊,周茗才看到已经弃用的路牌,上标的“森罗渡假庄园”,照着路标左转,柏油路两边的菱形地砖上钻出的小草欣欣向荣。
找了个停车位把车停下,周茗从车里出来。
这会正是太阳最辣的时候,地面都晒得烫脚,在车里空调开着不觉得,现在一出来,热浪扑面而来,都有种窒息之感。
咔一声,周茗撑开太阳伞,带上茶色墨镜,从鹅卵石铺的地面往里走。走了一段路,两旁栽种的观赏树遮往阳光,也有凉风习习,倒没那么热了。
终于到了大门口,铁栅栏上爬满了藤蔓植物,各色小花开得热闹,栅栏门上也攀上了枝条,从栅栏上看得出棕色的漆,只是经年久月的,有的漆已经剥落,露出下面被铁锈侵蚀的痕迹。
周茗看了下锁,尚算完好,就在她打算弄开锁进去时,身后传来动静,周茗回头一看,是个二十四、五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