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齐文达最大的秘密被道破,连血都不咳了,问道:“你什么意思?”
“真是愚蠢,这还不明白?”周茗缓缓踱步,杀意随着一步步靠近而拔升,她道:“重活一世你怨董家也好,恨我也罢,能入仙门也好,得道也罢,都无所谓,我只想问你,你上一世,吃穿用度出自董家,升官辅路也由董家打点,为何重活一世,就要杀妻,我可是负你,可有打你,可曾骂你?”
周茗的话齐文达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他神色癫狂,低吼道:“不可能!我才是得天独厚,你不过一商贾之女,何德何能重活一世!不可能!”
见状,周茗顿觉索然,齐文达看不起原主,或许是为官之后见识广阔,商贾出生的董小荷不如名门贵女良多,他憋屈,后遭逢大变,更钻了牛角尖,看原主更是哪哪都不如意。
重活一世,前世的憋屈,加上戴上便取不掉的赘婿之名让他终于杀心起了。
这样的人,死都不会觉得他有错!
周茗冷眼见齐文达疯完,一掌便毁了他的丹田。
死其实并不可怕,齐文达历经千难万险,险死的经历也不少,然而在周茗一掌废去他的丹田后,那痛苦绝对超过一掌劈死他!
“贱.人!你毁我丹田,我要杀了你!杀了你!”齐文达痛得浑身颤抖,却还恶狠狠地看着周茗。
周茗又挂上笑容,娇俏地道:“俗话说打是亲骂是爱,恨有多深爱有多真,想要杀我,看来夫君是爱霎我了,真真羞人……”
“噗……”齐文达又呕了口血。
周茗废了齐文达,拍拍手就走了,白尾貂从地洞里钻出来,想到周茗最后看他的眼神,心中惴惴,齐文达都已经废了,不晓得这奴印术什么时候解开。
伤脑筋!
齐文达蜷缩在地上,丹田已疼得麻木,看着周茗的剑光飞远,最后看也看不见,只觉得眼前模糊一片,他好像和上一世重叠了,东升国的国师废了他的双腿双手,最后看出他有灵根,道:“竟还有灵根,万中无一的好运道,可惜……”
他筑基之后,不远千里去东升国报了上辈子的仇,可现在他又落得上一世的下场。
凭什么!为什么!上天让他重活一世,莫非就是要戏耍他。
眼角余光晃过什么,齐文达艰难看过去,与白尾貂四目相对,他露出一个嗜血的笑,道:“连你,也不可信!”
白尾貂也未反驳,扒拉出齐文达的储物袋,轻松抹去上面的神识烙印,齐文达疼得直抽抽,恨恨看着白尾貂,他丹田被废,修为全无,现在比凡人也不如,储物袋他用不了,然而神识烙印被抹,还是会有反噬。
摸出一枚最低阶的丹药,白尾貂因为抹去神识烙印,也被契约反噬,不过他有修为,轻松应对,将药喂给齐文达,道:“别这样,你我定了契约,我也不会害你,也不能害你,只是我被她拿捏住了死穴,不敢出手帮你。”
“滚!”齐文达不想与白尾貂再说。
白尾貂犹豫良久,还是没走。
他也不是为了二人的情份,主要是,从传承记忆中,就从未见过像齐文达这种人,什么天材地宝都自动找上门的,不是他从中截糊,又施展手段,就齐文达,估计早就结丹了,比他这个有寻宝美名在外的白尾貂都厉害,实话实说,他有那么点舍不得。
周茗回了东升国平城,先观察了一下董父董母,两人因为周茗曾经给过守护阵,并没什么不妥,只是董家的生意有些不好,因为没了读书的齐文达需要供养,董父索性缩减了产业,闲暇时间多了,也有了逛街逗鸟的兴趣,只是日常惦念离家的女儿,终究不展颜。
董母也是如此。
周茗并未现身,她现在是金丹修为,想要炼成元婴,实在有些困难,筑基是占了重修的便宜,结丹是靠天地道纹的领悟,想要炼成元婴,灵气的积累也不是一朝一夕可成。
在平城深居简出,周茗也得知被毁了丹田的齐文达四处求药,可惜,重塑丹田非化神大能做不到,以他现在的处境,见都见不到化神修士,更莫说让别人为他重塑丹田了。
储物袋也被抢去,齐文达真是一干二净,没有丹田,灵气无依,又转道炼体,可他从不隐藏对白尾貂的恶意,便是周茗不出手,白尾貂都要玩死他了。
任务完成,周茗脱离了董小荷的身体。
董小荷抬头看着周茗,盈盈一拜,周茗惊讶,董小荷竟也能看见自己脱离身体后的本体吗?
她顿时想到了自己的左眼。
董小荷千言万语只汇成一句“谢谢”,这一声感激是出自肺腑,完了,她匆匆忙忙归了家,连通知门房都不曾,直接御剑飞进董家,寻到正在为月季剪枝的董母,轻轻喊了一声。
董母听到女儿的声音,只以为自己又幻听了,抬眼看见女儿真出现在院中,下意识揉了揉眼,口中还道:“又眼花了。”
闻言,董小荷再也忍不住,潸然泪下,如乳燕投林扑入董母怀中。
“小荷?”董母犹自不信,颤抖着手抚上女儿的背,这才确信真是女儿归来了。
周茗无意再看母女抱头痛器的景象,回了结契空间。
熟悉的空间,周茗却未像之前立刻进入任务,缓缓行到边缘,周茗隔着透明墙壁朝外看,半晌,突然出声问道:“小丽,这儿可以出去吗?”
“可以!”
小丽沉默一会,答道。
原来真的可以,周茗心中不知是什么感觉,口中又道:“那我能出去吗?”
小丽没有说话,不过周茗却见墙壁上突然出现了一扇门,门上一个把手。
它们出现的极突兀,又很合理,有一种难言的矛盾感。
周茗犹豫再犹豫,轻轻拉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