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小子,谢什么。”
时诉安本来因为谢无偃说话的呼吸吹在他耳朵上,而有些不自在,但听到后面,不禁一愣,随即笑了。
这小子怎么跟个女孩子似的,心思细腻又多愁善感的。
时诉安抬手拍了拍谢无偃的肩膀,也抱了他一下,“你以后都不要跟哥哥说什么谢谢,再说了,哥哥还要谢谢你呢,让哥哥不再是孤家寡人,终于有了亲人。”
上辈子他是孤儿,没有亲人,这辈子亲人也都去世,两辈子唯一有的,只有谢无偃这么个弟弟罢了。
感受到时诉安的拥抱,谢无偃立刻绷住了胳膊,没给时诉安松开的机会,他越发向时诉安靠近,然后缓缓低头,将呼吸埋进了时诉安的脖颈。
时诉安那带着一点沐浴露清香的脖颈修长又白皙,在灯光下闪着诱人的色泽,谢无偃多么想俯下身亲一口,然后用嘴唇在上面缓缓摩挲,吮.吸,流连......
他现在就想扣着时诉安的腰,从时诉安的脖颈吻到锁骨,再从锁骨吻到腰窝,最后压着他在床上,十指相扣,耳鬓厮磨,让时诉安再也不能后退,不能分开,只能接纳,然后恳求。
谢无偃只要一想,就血流汹涌,心脏跳如擂鼓,身体发热。
可是现在他不能。
谢无偃闭上眼,强自忍耐着不去亲吻那距离他只有两厘米不到的皮肤,暗暗深吸了一口气。
“哥哥,我一定会对你很好,我们以后都不要分开,好不好?”
“说你傻,你小子还真犯蠢,哪有说这种蠢话的。”时诉安没察觉到谢无偃情绪有什么变化,他只是推了推还靠在他脖子旁边的脑袋。
这臭小子,抱上瘾了是吧?
不过想想也可以理解,孩子么,心理到底是脆弱,刚刚谢无偃回想到以前那些事儿,必然会不好受。
时诉安拍了拍时诉安还环在他身上的胳膊,示意他松一松,声音依然如往常那般温柔又语重心长。
“无偃啊,你听哥哥的,不要多想,也没必要多想,哥哥肯定永远都疼你,你永远都是哥哥的弟弟,在你成家立业前,哥哥绝不会离开,不过在你成家后,咱们肯定是不能一起住的,但这也不叫分开,知道吗?”
谢无偃却是陡然又加大了抱住时诉安的力度,把人按着往自己身上靠,“我不想成家,我只要哥哥。”
时诉安被谢无偃这一按,一下子往前一倾,鼻尖一下子撞到了谢无偃的胸膛上,顿时疼得嘶了一声。
“哎哎哎,你干嘛呢这是,臭小子,想家.暴哥哥啊?!”
“我不是,对不起哥哥,我......”
“行啦,哥哥也没怪你,开个玩笑罢了,只是你也太幼稚了,哪有不成家的,当然,是有一些单身主义,但人家是单纯喜欢单身,哪有说什么只要哥哥就行的。”
时诉安揉着自己的鼻子,带着一层生理性泪水的眼没什么威力地扫着谢无偃:“这种话一听就是你这种未成年说的。”
见时诉安一脸仿佛在看不懂事小屁孩的表情,谢无偃简直憋闷又无言。
但心底那些被他一直死死压制着的扭曲想法,突然隐隐挣松了锁链,微微探出了一个头。
“好了,什么都别想,什么也都别说了,咱们睡觉吧,无偃,把灯关上。”
时诉安说着,就很自然地把谢无偃的胳膊扒开,然后躺到了一边。
谢无偃只好关了灯,然后暂且躺在另一边,与时诉安相距至少一个拳头。
他侧过身,透过黑暗望着时诉安的侧脸,眼底深邃涌动,压抑着越来越多的情绪。
病房外面的月光隐隐钻进病房几缕,飘在病床内侧的时诉安脸上,温柔又微弱。
时诉安微微皱了皱眉,然后也侧过了身。
“!”谢无偃心脏瞬间一跳。
人的眼神在黑暗中仿佛有了质感,时诉安过了十几秒,睁开了眼,声音带着有点绵的困意:“无偃,怎么还不睡,看我干什么?”
“哥哥,我在默背英语作文。”谢无偃简直一个激灵,但完全不动声色:“我马上就睡。”
“快睡吧,很晚了,有了精力才能好好学习。”
“嗯,我听哥哥的。”谢无偃闭上眼,不着痕迹地把自己的身体往时诉安那里移了半个拳头。
没事,等时诉安睡熟了,他总有机会做点别的。
然而,在时诉安睡熟后,谢无偃刚想暗暗靠近时诉安,他耳朵里的微型联络器突然传来了声音。
“小少爷,我有件重要的事想报告。”
谢无偃动作微顿,看了一眼旁边的时诉安。
然后他动静极小地起身下了床,坐着轮椅出了病房。
“说。”
“是。”另一边的人立刻道:“小少爷,网络上突然出现一段录音,这段录音是收养过时诉安十年的贾家的女儿贾晚晚说的,这个贾晚晚一边哭一边痛斥时诉安是......”
“是什么?!”谢无偃声音陡厉。
“贾晚晚痛斥时诉安是忘恩负义的小人,是白眼狼,说他们家收养了他十年,他不知感恩不说,还冷心冷血地要断绝关系,甚至故意污蔑她父亲,谩骂她父亲,把她父亲气得差点进了医院,并且在最后还强行抢走了他们家的古董花瓶,说是个忘恩负义不知礼数心思恶毒的......”
“闭嘴!”
“对...对不起小少爷,这都是那段录音里的意思,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