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从yardsale里淘来的白裙,素面朝天的赵莫言骑着自行车匆忙忙地从她做工的工厂赶到酒吧,湿了大半的身子在初进到开着空调温度寒凉的酒吧里忍不住哆嗦了好几下,将酒保递过来的烈酒仰头一饮而尽,火辣辣的触感才让她找回些许温度。
因为她独特的音色再加上是这个小镇不多见的东方面孔,赵莫言很轻松地获得了这个酒吧的驻唱机会,每个星期都有三个晚上来这里唱歌。
站在台上,清丽的容貌和周身散发着的清冷气息顿时让嘈杂的酒吧安静了下来,依旧是中文歌开场,唱的是中文歌《该忘了》,这首歌是她无意间浏览网页的时候听到的,淡淡的旋律,最重要的,是那可以唱到她心底的歌词。
双手握着麦克风,赵莫言闭上眼,全身心地感受着音乐,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该忘了,过去的一切,都该忘了……
可是越是这样刻意的遗忘,过去的点点滴滴就越是清晰,所有的记忆纷至杳来,无论是甜蜜伤害亦或是撕心裂肺,终究都成了过去,只是心上曾经被狠狠划下的伤口,却总是无法愈合,骗得了所有人却骗不了自己,睁开眼,一个人处在异国他乡的赵莫言扫过台下一张张轮廓分明的西方面孔,苦笑蔓延到嘴角,向君迁,是真的不要她了……
投入了自己所有的情感,所以很容易让人动容,赵莫言在这个酒吧很受欢迎的同时也为自己赢得了一份尊重。
唱完歌,赵莫言骑着自行车往V家赶去,她和乔治博士坐的那班飞机遇上恐怖分子,在飞机爆炸解体之前她被人从滑道上推了出来,昏迷的她醒来就看到V一家人围着她,看到她睁开了眼睛,一家三口都在胸前画了十字说着上帝保佑,好心的他们收留了赵莫言。
直到伤被养好,在老V的帮助下,找了一家工厂做工,赵莫言不知道CWI会不会派人来接她,或许他们会以为她死在那场事故里,但是她自己得有打算,所以除了工厂的一份工作,她还在酒吧兼职驻唱,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她也只想好好活着,不能辜负这几次的死里逃生。
回到家,很惊奇V他们一家还没有睡觉,V的妻子看到赵莫言,笑道,“你回来的正好,我们还担心等不到你呢。”
“有事吗?”V一家都是很好的人,是他们在赵莫言最无助的时候,慷慨地伸出援手,赵莫言只想早些独立然后搬出去不再给他们添麻烦。
“我可爱的孩子,”胖胖的老V拥抱了赵莫言一下,“我们要去澳洲探亲,亲爱的很抱歉这次我们不能带着你,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么?”
“你们不用担心我,我一个人可以的。”柔声应着,赵莫言笑道。
“来,跟我来。”V的妻子笑吟吟地拉着赵莫言往卧室走去,她可是准备了好些东西呢,就是为了他们这些天不在赵莫言有个应急啥的。
“妈咪,我的药箱也留给Kathy吧?我们这一去要好些天呢,万一她生病了咋办。”小V是他们的独生女,赵莫言的到来弥补了她没有姐妹的遗憾,所以对赵莫言很是依赖。
点了点头,V妈将药箱也塞进赵莫言怀里,屋里她也收拾了好些东西,还准备了钱,让她以备不时之需。
“砰——砰——砰——”外面突然想起的枪声惊得屋子里的人身子一怔,拍了拍女儿和赵莫言的手,V妈示意她们乖乖地呆在屋子里,她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