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样才能逼迫各大门派放弃绥靖之策,不惜流血牺牲也要除去离殇宫这个祸患!这……到底是何人与离殇宫有此深仇大恨,竟想出如此歹毒的伎俩?!”
说到此处,追影霍然起身。
“不行,我定要去各大门派面前澄清这件事!”
“你先不要激动,试想你一介离殇中人,那些门派又怎会信你一面之词?”
“那就要眼睁睁看着离殇宫被贱人所害?!”
追影尽力呼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星眸一转,转而看向乔莎。
“乔姑娘,你是有办法的,对不对?”
看到面前坚毅果敢的男子眼中难得流露出的无助神情,乔莎心下不忍,顿了顿,才又开口。
“算不上什么办法,只是一种猜测而已……既然真正的主谋可以轻易将各大门派引入陷阱,那那个人与各大门派必是相熟的。或许,只有打入内部,才能接近真凶。”
追影闻言一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你是说……不行,你可知此事会有多危险……”
“倘若离殇被毁,那些门派之人可会放过我这个‘宫主’?唇亡齿寒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乔莎说着,眉目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然而却未见面前的男子面色有一丝好转,于是只能叹了口气,转而言道,“难道你是想坐以待毙,让慕容恨的‘身体’也死掉吗?”
追影闻言猛地摇头,顿了顿,才闷闷地开口。
“我明白了。”
“这次行动非同一般,免不了要由慕容恨‘亲自’接触一些人事。所以还要麻烦你将你家宫主生前与宫中各主要人物的交情关系细细与我说来。再拿一些慕容恨的手记给我,我要好好学一学她的字迹……”
乔莎一口气向追影交代了许多,最后直听得男子目瞪口呆。
“想不到你未出江湖,心思竟能如此细腻。”
乔莎听得追影的赞叹,只觉得有些脸红。这哪是她心思细腻,只是原先看过不少武侠小说,了解一些江湖规则而已。此事关系到众人安危,她必是要细细斟酌,将可能发生的情况一一算清。她虽然面上平静,心中却不知那些之前看到的戏说故事到底能有几分助益。只是如今的事需要追影的信任,她又怎会傻到自揭老底。
追影做事雷厉风行,不多久便将乔莎吩咐的东西准备齐全。乔莎在惊叹追影的效率之余,也深深明白男子那份可贵的信任。于是一连几日,乔莎都将自己关在房中。夜里也是秉烛夜读,苦思冥想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龙吟月将乔莎的繁忙看在眼中,虽不知其中缘由,却小心翼翼地不去打搅。
梅花酒一直存在厨房的一角,一日一日,越发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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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几大门派也是对最近的灭门案件心存疑虑,因此才不肯轻举妄动,反而给我们三月时限。我想这段时间之内,各大掌门必会再次聚首商议此事。不知最近江湖上可有什么大规模的宴请或是仪式?”
乔莎放下手中的书卷,转头看着不远处倚窗而立的男子。
追影闻言立即有所悟。
“这两日我正纳闷琼山逍遥派掌门五十三岁寿辰,为何要打破惯例兴师动众地邀请各路英雄同庆。今日听你一言,确是蹊跷得很。”
“那寿宴定在什么时候?”
“半月之后。”
半月……那便还有时间。
乔莎凝神定了定,再看追影的脸色有些复杂。
“如今我想向你询问一事,不知你能否倾言相告……”
这还是追影第一次见到面前女子露出如此神情,心中不禁微微一怔。
“事到如今,难道你还信不过我?”
“怎会……只是……”
乔莎叹了口气,默默看着追影。
“你可知当年慕容恨的爹亲是因何而死?”
追影闻言又是一怔,不知乔莎为何会突然提及此事。
“据说是中了毒。”
“那毒……可是叫做‘酷刑’?”
“正是,只是,我给你的手卷之中并未提到此事,你是如何得知的?”
乔莎并没有立即回答,只是面色更阴沉了几分。
“你可知道龙吟月他也中了‘酷刑’?”
追影震惊,继而又了然。
“依着宫主的性子,确是有这种可能……”
提起那个男子,追影心中闪过一丝异样。当时得知他串通兰陵怨暗袭离殇之时,追影曾恨他入骨。然而如今,他已发觉如今许多事情其实都另有隐情,便无法再像原先那般待他。更况且,追影怎么都没有想到,慕容恨竟狠心对他施了“酷刑”……
说到底,这整件事情之中最大的苦主,除了宫主,恐怕便是他了。
“关于酷刑的解药,我确是不知宫主将它放在何处。不过我会尽力帮你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