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鱼幼薇有法子,绿翘哪里有不依的?忙不迭地点头。
见她们配合,鱼幼薇又说道:“这法子有些怪,你们只管按我说的做!”
绿翘忙说:“只要姐姐能活过来,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好!”鱼幼薇吩咐道:“绿翘,你将这窗户全部都打开!”
又对着丫鬟说道:“你去烧热水!”
这时候温庭筠走上前来:“幼薇,我能做什么?”
鱼幼薇这才想起来温庭筠一直在自己旁边,本想让他走,但是发现人手不够,就直接说道:“去打水,打了水就放在门口!要很多很多的水!”
温庭筠忙出去了。
陈韪现在还有些不信:“你真有方法?”
鱼幼薇有些着急,没空理会他,而是径直吩咐:“你快出去,我要给朱砂姐姐沐浴。”
就算陈韪不信,现在也不能待在屋内了,刚刚走至门口,鱼幼薇又喊道:“将你的酒拿一坛过来!”
啊?陈韪有些错愕!
鱼幼薇没好气地说:“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哦!”应了一声,陈韪这才去了。
刚进来的时候,这房间里面就有一股污浊之气,中药的味道夹杂着喝酒的味道,还有汗臭味让鱼幼薇闻着很不舒服。这样沉闷的房间,别说是病人,就是正常的人恐怕也会闷出病来。
鱼幼薇先是跟绿翘给朱砂擦洗了身子,他们以为,朱砂受了风寒,所以不能再见风,所以这屋子关的严严实实,不见丝毫缝隙,更别提新鲜的空气了,还给她身上蒙了厚厚的被子,这样一来,朱砂身上的热,根本不能散去,只会让她病情加重,因为不能透气,朱砂的身上出了许多细细密密的汗,只要一靠近就能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
朱砂这么爱干净的一个人,现在生病了居然变成这个样子,鱼幼薇看着她,不禁生出感慨,他日自己生病,又有谁来照顾自己呢?
给朱砂沐浴完之后,鱼幼薇发现自己额头上细细密密出了许多汗,打开门。一股清凉的风拂在面上,鱼幼薇只觉得很是舒爽。
眼前一暗,却是温庭筠拿了帕子在给自己擦拭额头,鱼幼薇抬起头看到他正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精神一松,好在,有你陪着我!心不知不觉又软了几分,刚才的气也不知不觉消了许多,还好,他始终守在这里不曾离开。
旁边的陈韪却看着鱼幼薇,有些急切地问道:“怎么样了?”,问话的同时不觉踮起脚尖往屋里张望,好像想进去,又有些顾忌。
鱼幼薇摇摇头:“只沐浴了一番,还不知道,你若想知道怎样了,可以随我入室来。”
陈韪噔噔几步走进室内,在卧榻旁坐了下来。
温庭筠却拉着鱼幼薇问道:“幼薇,现在天就要黑了,你要回去吗?”
鱼幼薇往室内看了一眼,绿翘还在床边抹眼泪,陈韪只盯着朱砂发呆,摇摇头,鱼幼薇有些疲倦地说道:“现在朱砂姐姐情况还未稳定,我一时还走不开,飞卿你先回去吧!”
“我留下陪你!”
“不用了,这里有我就行了,你在这里也无事,你先回去,跟我阿娘说一声,免得她担心!”
温庭筠也不再坚持:“莫要太过辛苦,若有事,立刻通知我!”
目送他离开,鱼幼薇转身回了室内,发现陈韪正自责地坐在床边,鱼幼薇探手试了试朱砂的额头,还是很烫,不管如何,这室内刚才那污浊的气息是没有了,沐浴过的朱砂看着也清爽许多。
鱼幼薇用沾湿了的帕子敷在朱砂的头上,交代那小丫鬟好生照看,这才在离床榻不远的桌子旁边匆匆吃了点东西。
搁下碗筷,鱼幼薇又一遍又一遍给朱砂换帕子,又用温开水不停地湿润朱砂干裂的嘴唇,一点一点地给她喂水,这样一直忙到深夜,朱砂脸上的潮红褪去,鱼幼薇心中大定,知道她现在基本上没有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