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裴澄脸上,鱼幼薇看到了报复的快感:“她不是别人,就是女=妓朱砂的婢女!所以她才能混进来!”
原来,连朱砂也算进来了!
“婢女?太过分了?”
“居然敢混水摸鱼假冒大家小姐?”
裴澄接着说:“诸位,这个女子本来只是一个婢女,但是朱砂为了提高自己的身份,为了争夺花魁之位,就与这个婢女联手,上演了一出好戏,欺骗大家!”
若不是知道真相,连鱼幼薇都要相信相信自己是假冒的了。
立马有人发问:“那既然她是婢女,怎么能做出诗来呢?”
“对呀!”
裴澄大声解释道:“这诗,根本不是她做的,是温庭筠温大家所作,她不过是抄袭了温大家的诗作在这里沽名钓誉、招摇撞骗!”
“啊?那裴郎君有什么证据吗?就算她年龄小但是……”
“其一,上次醉仙楼,我亲眼所见,她就是朱砂姑娘的婢女,还因为这件事情触犯了醉仙楼的规矩,差点被打板子。但是我裴澄大人大量并没有与她计较,本想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没想到她今日招摇撞骗到柳学政的宴会上来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我一定要揭穿她!
其二,我裴澄裴氏家族岂会刻意刁难一个小姑娘?实在是她所作所为她过分了!一个地位卑贱的婢仆,居然也敢大摇大摆地坐在席上欺世盗名,实在是为我所不齿!
其三,请各位看看我手中的诗作,这正是出自这个自称为“鱼幼薇”的骗子之手,请各位看看,这首诗哪里有一点大家风范?分明就是故意胡拼乱绉出来的三流货!”说着将手中的诗稿传给众人看!
鱼幼薇自然知道这首诗并无丝毫出彩之处,因此毫不意外地听到众人的议论甚至是指责。
嗡嗡的议论声四面而起,可是鱼幼薇却丝毫不见紧张,这让众人又有些疑惑不解,有一个看上去面善的男子跟鱼幼薇说:“小姑娘,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话呀!”
鱼幼薇微微一笑,表示自己的谢意,往前走了几步。正看到刘蒙焦急地看着自己,想冲出来为自己出头,鱼幼薇给他一个“没事”的眼神,示意他不要出声。
裴澄见她这个样子,忙迎上去:“怎么,想走?又想像上次那样走吗?”
说完一声暴喝:“你以为这是哪里?鱼幼薇,这一次你休想再逃走!各位,我建议,将这个女骗子送官,免得她再到处招摇撞骗!”
鱼幼薇还是不说话,又是微微一笑。
这一笑让裴澄心中一跳,但是依然强自镇定,再厉害也不过就是一个小姑娘,我可不能被她的表面骗了。
鱼幼薇目光扫过众人,朗声说:“裴郎君,我鱼幼薇今日敢说绝对没有抄袭温大家的诗!不知裴郎君是否敢向各位保证绝对没有撒谎,字字句句皆是真话呢?”
裴澄没有想到鱼幼薇在这么多人面前丝毫不惧怕,被她这一问到有些心虚,但是他绝对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落下面子,因此强撑着说:“当然敢!我裴澄今日所言句句属实!”
鱼幼薇接着问:“若有虚言如何?”
裴澄有些语塞:“若有虚言,我……我就给你作揖行礼,端水奉茶,赔礼道歉!”
好!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鱼幼薇对着众人说:“诸位都听见了,既如此,鱼幼薇不才,便要在各位面前班门弄斧与裴郎君辩上一辩!劳烦诸位与我做个见证!”
“好!小姑娘,就冲你这份胆识,我们今日就做个见证!”
“对!”
鱼幼薇躬身行礼:“如此,鱼幼薇先行谢过各位!”
“裴郎君!你说《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是温大家所作,请问,你何时何地与何人看见温大家做过此词?温大家可又当着任何人的面说过此词是他所作?”
裴澄没有想到鱼幼薇会突然问到他,一时间有些不知如何回答,在众人的催促中只好硬着头皮说:“我并未亲眼见温大家所作!”
“裴郎君,那你又是凭什么判断这首词是我抄袭的呢?”
这个,正好问到了裴澄的心坎上,裴澄讥笑道:“其一,除这首词之外,你并未做过其他的诗作,由此可见你并非腹中有货之人;其二,谁人不知温郎君大名,说起作词,出了温郎君再无旁人;其三,今日你所作,就可以看出你只是草包一个!并非什么才女!”
“裴郎君说的好!我也有话要说,其一,鱼幼薇并非没有其他诗作,只是你没有见过而已;其二,难道这词,温大家做得,其他人做不得?我鱼幼薇做不得?我想万万没有这样的道理!据说我知,在做的诸位之中,就是不少人做了许多脍炙人口的词作。怎么,别人做得,我鱼幼薇做不得吗?”
裴澄面色一变:“这是你强词夺理,你也配与在座的诸位相提并论吗?论起作词,能达到《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这样高度的人,只有温大家一人!”
这话一出,虽然捧高了温庭筠,但是无疑是说其他人都不如温庭筠,在座的有许多人开始面色不善!
鱼幼薇继续问:“怎么,作词只有温大家一人?那作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