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眼前这个泪如雨下的女子的轻声呢喃,温庭筠听的不甚清楚,实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年幼的女孩子伤心至此,只好先自我介绍:“我是温庭筠,前来寻找鱼幼薇!”
这一句话将鱼幼薇拉回现实,老板是南方人,即使他说着标准的普通话,也依然让人能感觉他他南方特有的口音。眼前的这个人,听口音显然是北方人。
“原来是温庭筠!”虽然明知不是,还是有些失望。沉浸在往事之中,鱼幼薇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个人是谁,仿佛温庭筠这三个字对她来说毫无惊奇之处。
语气之中的敷衍与惆怅让温庭筠一愣,难道她就是鱼幼薇,虽说并没有对我的出现特别惊讶,是因为恃才傲物吗?或者我不请自来太过唐突,即使如此,也不用伤心至此吧?
温庭筠思索着这一趟是不是白来了,要不要回去。
耳边却传来一个响亮的声音:“温庭筠?你真的是温庭筠?”我居然见到了花间派的鼻祖了!
抬起头,刚才的小姑娘已经不见悲伤,脸上只有惊喜与仰慕,眼睛中的明亮比这六月的骄阳更加耀眼,这下温庭筠更加迷惑了。不过他毕竟是见过各种阵仗,这迷惑只一瞬间,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是的,我就是温庭筠!”
“小女不知温大家到来,失礼之处还请先生莫要怪罪,先生快请进!”鱼幼薇一侧身,做出请人进门的姿势,这个动作因为前世做了很多遍,所以一点不见生涩,反而让鱼幼薇看上去落落大方,颇有名家风范。
两人进入院落,鱼幼薇才想起现在家中什么都没有了,面对狼藉的屋子,鱼幼薇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温庭筠却说:“鱼小姐近日所作《水调歌头》,某心中有些疑惑,不知鱼小姐可愿为某解惑?”
“承蒙温大家看得起,幼薇深感惶恐,定知无不言,您只管问便是!”刚才的尴尬让鱼幼薇清醒了过来,虽然内心依然很激动,但是表面上已经回复成那个谦和有礼的小姑娘了。
“我一向喜爱柳树,既如此,请鱼小姐随我至河边赏柳,我们边走边说!”温庭筠依然是温文尔雅的样子。
知道他是在为自己刚才的尴尬解围,鱼幼薇心中感激他的体贴,嘴上忙道:“幼薇自当奉陪,温大家直呼幼薇名讳即可,幼薇……幼薇”本来想说自己年纪小,但是话到嘴边鱼幼薇潜意识中发现,不希望年龄成为自己与温庭筠之间的代沟。
“好!幼薇!你也不必称呼我为温大家!”
“幼薇可直呼先生名讳?”不知怎的,鱼幼薇心中涌起一阵喜悦。
温庭筠讶然:“幼薇,我是说,你可以称呼我为温先生!”
看到鱼幼薇略失望的脸,温庭筠失笑:“我若成家立室,孩子恐怕都与你一般大了。不说别的,就光说年龄,就是你的长辈,幼薇直呼我名讳,实是逾越了!”
他没有成家!!
他居然没有成家!!!
鱼幼薇脑中嗡嗡作响,脑中只剩下这一句话。巨大的喜悦让她的心怦怦地跳着,她几乎能感觉到那个狂喜炽热的心,因为跳动的太过剧烈几乎要撞破她的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