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欧阳情守着霁月,看着粘在她脸上的粉末,不知道该从何下手。将手里的锦帕沾上水,小心翼翼地想要帮她把药粉擦掉,却被霁月给拦了下来。
陆小凤一边观战,一边还要注意霁月的状况。见她执意不让欧阳情帮忙,不由半嗔半怒地喊了声:“丫头!”
那边的司空摘星背对着他们,听到陆小凤这声“丫头”,以为霁月情况不妙,心下一紧,遂加大手上的力道:“别逼我杀你,快把解药拿出来!”
唐天昊见他如此紧张,竟笑了起来。
“司空大哥,我没事。”霁月说着站了起来,缓缓地朝他们走去。
被钳制住的唐天昊不敢置信地瞪着她,结巴道:“你、你、你怎么?”
“我、我,我什么?话都说不清楚,还学人家下毒!”霁月鄙视地说道,伸手将脸上的面具取了下来:“看到没?”
“可是,这些药应该被你吸了进去,你怎么一点事都没有?”唐天昊如同看到妖怪般,脸色都有些发青了。
原本将心放了下来的司空摘星,一听这话又紧张起来,狠声道:“你说什么?”
霁月顺毛般拍拍他的背,示意他不要紧张,朝唐天昊笑笑:“不就是瑞香加了些秋水仙吗?这种程度的□□对我没用。”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少爷!”不知什么时候,船上竟然多出一个人来,而此人是和唐天昊一起的。
他看到这场景,转身朝外面跑去,边跑边喊:“来人啊!快来人!”
陆小凤追了上去,伸手点住他的穴道,那人立刻倒了下去。
可是,对面船上的人已经听到了喊声,一时间,小小的船舫上,站满了手拿兵器的武林人士。
“可恶!”霁月厌恶地瞪着那些人,她讨厌江湖,更讨厌这些成天打打杀杀的江湖人。
“放开我家少爷!”说话的是一个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
司空摘星见霁月没事,于是,手一松,将唐天昊扔了过去。那些人七手八脚地把自家少爷扶起来,仔细查看他有没有受伤。
刚站稳的唐天昊指着霁月说:“六叔,那女子就是霁月,快点抓住她!”
“什么?”众人回头,看着那名清秀的女子,她就是大娘吩咐要“格杀勿论”的人吗?可她的样子,和大娘说的完全不一样啊,难道真的是人不可貌相?
“愣着干嘛,还不动手?”唐天昊见大家不动,出声喝道。众人这才回过神来,一个个摆开架势,跃跃欲试的模样。
被称做“六叔”的中年男子朝他们抱了抱拳,高声说道:“这是我唐门和这位姑娘的私人恩怨,还望诸位不要插手,坏了武林规矩。”
“什么规矩?你们以多欺少,对付一个弱女子就是武林规矩?”司空摘星说着上前一步,将霁月挡在自己身后。
“司空大哥……”
“别怕,不会有事的。”没有回头,可是他低声的承诺,却让霁月莫名地安心。
对方见他如此举动,不由皱起了眉头,问道:“敢问阁下是……”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司空摘星冷笑道,双手抱臂欣然而立,那样子就是在说:这事我管定了,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只见一个小厮在六叔耳边嘀咕了几句,六叔脸色一变,仔细打量起司空摘星。
过了会儿,他露出个了然的笑:“想必阁下就是大名鼎鼎的司空摘星了。不过,这丫头与唐门的恩怨,不是阁下管得了的。老夫劝你还是另觅佳偶,不要为这个丫头,把命都搭上了。”
司空摘星轻笑着摇摇头,目光炯炯地看着他,掷地有声地说:“先生多虑了!不管我和她有没有婚约,这事儿,我司空摘星都管定了!”
六叔听了先是一愣,接着哈哈大笑:“小子,那你可别怪我唐门心狠手辣!”
“辣”字说完,随行的八个仆从一起扑了过来,他们手中的兵器都泛着蓝光,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陆小凤和欧阳情对视一眼,冲上去截住四个仆从。陆小凤身法灵动,用一只手对付三个对手,竟也游刃有余,不费半点力气。
欧阳情手舞三尺青锋,如灵蛇出洞,剑剑刁钻。虽是一女子,却逼得对方节节败退,毫无招架之力。
唐天昊见她武功不弱,嘴角上勾,拦下那名仆从,朝她抱拳道:“在下向姑娘讨教几招。”
欧阳情冲他娇媚地笑笑,语气却一点也不客气:“废话少说,看招!”
这边司空摘星一边护着霁月,一边要同时对付四个对手。这些人的武功不是很高,但是,却忌惮他们的兵器,司空摘星有些施展不开拳脚。
霁月见他战得辛苦,知道是自己拖累了他,虽然着急却又无奈,正在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只见那六叔也加入进来。
这人的武功较其他人高出许多,而且他出手很辣,招招夺命。几番交手之后,司空摘星竟处于劣势。
霁月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想要把他们引到一边去,奈何手腕被人牢牢抓住,她怎么也挣不脱。
不行!一定要想个法子!突然,她想起了一样东西,心情顿时大好。
靠!人多了不起啊?不发威,你们还真当我好欺负啊!
跟着司空摘星左闪右躲,霁月顺便从怀里拿出两颗黑色的小弹丸。大家都在奋力厮杀,谁都没注意到她脸上浮现出诡异且奸诈的笑容。
“都给我住手!”
霁月大喊一声,将手里的东西狠狠地掷到船板上,顿时听到“砰、砰……”两声,一股黑色的浓烟骤然升起,将众人笼罩在里面。
随之一股恶臭扑面而来,所有人都停止打斗,连忙掩口捂鼻。有几个动作慢点儿的,已然被熏昏倒地,手脚还在不停地抽搐。
不一会儿,还站在船上的只剩下陆小凤、司空摘星、霁月、欧阳情、唐天昊和六叔几人,其他的全部歇菜,不省人事……
陆小凤扶住几乎昏倒的欧阳情,脚边躺着已经昏过去的小丫环。他用衣袖捂住口鼻,瓮声瓮气地问道:“丫头,你丢的这是什么东西?怎么那么臭啊?”
霁月没有说话,而是快速朝六叔冲了过去,右手一扬拍在他的肩胛之上。在场的其他几人看得分明,在她扬手之际,食指和中指之间有一道寒光划过。